阿荣正待细说,这时门外来了一群人。来人的打扮的确晃瞎了我们的眼睛,来的是七名羽士。一身红黄色的道袍,头戴道冠,两侧另有纶巾,个个背着行囊,风尘仆仆的模样。

这位羽士叫玉徒弟,道号悟元,是台湾殡葬礼节协会名誉副主席,前面另有一串名头。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佛,他们一参加,我们就被萧瑟到一边。

统统人都惊骇了,莫非头七回魂夜,老爷子的魂儿真的返来了?

“最费事的是,”阿荣游移一下说:“如果只是供品少了,那到也没甚么。比及头七的第二天,我们去清算老爷子生前的房间,门开以后,大师都傻眼,房间折腾得乱七八糟,像是有人住过,床单拖到地上,水杯里另有半杯水。这间房间自从老爷子归天以后,一向上着锁,没有人进过。”

我们没有走,凑在中间听,想看看这帮羽士到底有多大脓水。阿荣把回魂夜生的怪事跟羽士们说了,羽士相互筹议,为的玉徒弟奉告老太太,头七还魂,中阴身回家,这类事可大可小。他们此次从台湾过来,就是为了给客户善后,详细体例是办一场名为“破天国”,也叫“斩鬼王”的典礼。再来场度,就能确保没事。

玉徒弟站起,手持桃木剑,环绕火炉转圈,嘴里念念有词,“鬼王挟阴魂,无主孤魂苦,我等七子在,斩鬼渡百姓!”

地上摆了一个莲花状的铜炉台,燃着火,火苗子窜起老高。铜炉台的四周环绕一圈,放着九块红色大瓦,每块瓦片上都贴着一张白纸剪成的脸谱。

阿荣问玉徒弟,我们需求筹办甚么?

义叔不动声色,一口口抽着烟管,冷冷看着。

事情职员从速汇报说,这七名羽士不远万里,是从台湾来的,是台湾殡葬礼节公司请来的世外高人,台南全真观的当家羽士,号称全真七子。

七名羽士,个个手持桃木剑,一字排开盘膝坐在地上。为的玉徒弟对着铜炉里的大火,闭目诵经,嘴动得极快。

停业没了,我们都没表情说话,闷闷开着车。在路上,一向沉默的义叔俄然开口:“实在这单停业不拿也没甚么。”

来宾们谁也不敢往前凑,绕边顺着回廊进到内宅。到了客堂,内里已经有很多人。灵堂被重新安插过,墙上除了老爷子的遗照,中间还挂着道家三清像,供品香炉一大桌,最为刺眼的是前面的那片空位。

义叔点点头,赞了一声:“好字。”

院里挂着灯,忽闪忽灭,冷风阵阵。黑漆漆院子当中的这座桥,阴沉逼人,真像是阳间的何如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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