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月竟然呈现了一丝惶恐,想挣手却挣不开,一股股黑气顺着圆通的身材流进轻月的身材。
圆通此时的面相足有七十岁,下巴生出长长的红色山羊胡,脑门上是深深的皱纹,他看着轻月:“玩爽了没,是不是该我了?”
天空黑云垂垂飘散,风停了,白云出来,光芒又重新落在露台上。
圆通留在露台关照轻月,我们从内里出来,解南华反手把门锁上。
“人间万般苦念凝集。人间婆娑,业力随身,阴王指的本意不在于夺别人的朝气,而在于以苦业创六合,再化人间。夜游迷之,轻月惑之,只观其相而未解其意。”圆通垂手说:“我神通没那么大,调不来人间的苦业,只是助推波澜。天象骤变,黑云密布,那都是随身苦业。轻月,愿你能在业火中堪悟,没有燃己之心,怎见人间之苦。”
“赖樱吗?”解南华说。
轻月看着圆通道:“你用了甚么神通,竟然激发天象剧变,有效吗?”
我心下凄然,世人沉默,二龙指轻月:“他如何措置?”
圆通看着面前的火人说:“我自入佛门,先修存亡而后又忘存亡。存亡对我来讲,只是一种状况。”
我们从楼高低来,看到大堂上贴着告诉,说这两天大厦要查验,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如此。看来在送走轻月之前,大厦都会封闭不对外开放。
轻月不再说话,微微低头。玄色的火苗越烧越大,他在极度的痛苦当中。
我赶快趴在门上往里看,上面另有扇小窗户,多少年没擦了,满是灰,勉强看到内里的景象。
“你老的不冤,”轻月说:“你的生命滋养了阴王指,夜游神穷尽平生都在寻觅你如许的怪杰,没想到让我碰到了。我留你一命吧,放手吧。”
玄色大火中模糊只能看到轻月的身影,他在死力压抑着本身的痛苦:“甚么是业火?”
解南华道:“刚才入定境时,马丹龙的神识鬼遁而来,他晓得轻月产生的事。轻月是他独一的门徒,现在犯下大恶,他已经禀告阳间冥王,他要亲身措置,阴王指也要重归阳间,封于天国。轻月要押到阳间去审判。”
这是一种玄色的半透明火焰,奇特的是它不烧衣服,只烧皮肤,轻月垂垂被这团玄色的大火包抄,他嘶嘶倒吸寒气,又问了一句:“这是甚么?!”
“在我押送到天国前,我只要一个小小的心愿。”沉默的轻月俄然说道。
“我们不是赖樱,不能替她做主,能够把你的心愿奉告她。”解南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