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着一包眼泪点头,回房间把衣服穿上,然后跟我爸爸出了门。但是他没有直接带我去病院,而是到马路劈面坐了两站公交车。下车以后,又走了十来分钟的路,我昂首看着那幢被花草林木包抄着的大屋子,感觉影象中它似曾了解。
“哦……那也行,应当最多一两个小时,傍晚就能返来了。如果你不焦急,就让她先在这儿玩一会。”她说着又低下头来我,指着身后的屋子:“阿沅,你进屋去,叫阿谁保母姐姐找动画片给你看。”
但是这一等,我却不知比及了甚么时候。坐在秋千上看着太阳西斜,日光垂垂消逝,最后全然被暗中吞蚀。气温也越来越低,我冻得连连打喷嚏,不断地用手擦鼻涕。但是我也不敢跑进屋里,一是我当时太怯懦,不敢去拍门,二是我爸爸也不让我进屋。全部院子里只要大门的处统统一盏灯,有一点些微的亮光,其他的处所都影影绰绰,白日里标致的花草林木仿佛都俄然间变得阴沉可骇起来。
我抹了一把鼻涕,点头道:“我不出来,我爸爸就让我在这里等他。”
不出所料,他的神采也是一愣,然后非常凝重地看着我,方才愣住的眼泪顿时又不能节制地冒出来,我沙哑地哭喊道:“她们、她们说我爸爸死了……哥哥,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他愣了一下,把手伸过来,手背贴在我额头上试了试,喃喃隧道:“如何仿佛发热了?”
那小我蹲坐下来,单膝触地,我抹了一把眼睛才把他看清楚,但是我不熟谙他。
我感觉腿软,他比我爸爸还高,我就只好抓住他的袖子保持均衡。他又游移了几秒,把背在背上的一个网球拍往肩上挪了挪,然后弯下腰来,双手架在我腋下,一把将我抱了起来,顿了顿,笑了一声:“看你是个小胖墩,如何那么轻?”
“真的!”他笃定地点头,见我总算不是一副天下末日的模样了,就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走吧,进屋,你在这住一晚吧。”
“哎……一到年关掳掠的就那么放肆,搞不好等会我们也会碰到。”
但是,非论我如何哭也没有人来理我,六合万物间仿佛就只剩下我一个。头又沉又晕,脸上眼泪流过的处所,北风一吹也像烧刀子一样地生疼,我看着地上本身的影子,人生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我坐在秋千上缩成一团,紧紧地盯着大门的方向,一向等一向等,等得饥肠辘辘,等得满身发寒。不知甚么时候,我仿佛闻声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更是吓得浑身颤栗。脚步声越来越近,俄然闻声“啊”的一声尖叫,差点把我吓得从秋千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