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们!
俄然,老宅残破的窗棂,亮起屋内一丝微小白光。幽怨空灵的歌声,似带着怨念游离人间的孤魂女鬼,飘忽不定地凄厉哀嚎,呼喊寻觅着生前最不舍的情郎――
我的肩头一沉,李叔的脖颈再也支撑不住衰老的头颅,重重落下,佝偻的身躯向一侧滑倒。我双手环绕李叔,眼泪打湿了他稀稀少疏的白发。
“嗯。”
“那是我高考成绩。”
我几近能听到李叔脖颈“嘎嘎”的骨节摩擦交叉声,而他本就衰老的容颜,在这短短几分钟里,仿佛又老了很多岁。我猜出了大抵原委,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哀思滋味,对他的恨意荡然无存。
摘获了你首肯献上一吻
“不要打断一个要死的老头,最后几句话。”李叔吃力地抬起手,摸着我乱蓬蓬的头发,“小南,必然要记着。”
毕竟,面对即将死去的人,谁会无停止地追思与他这平生的仇恨?何况,李叔对我和月饼,实在并没有做甚么。
“嗯?昆曲?”月饼微微张嘴,眼神很浮泛地盯着纸张上的那串数字,嘴唇微微煽动,“17656。”
几年前,我和月饼以“异徒行者”的身份寻觅下半部《品德经》,在进入西山大佛时碰到很凶恶的构造,恰是靠一部遗留的老式手机收到的短信――“织网的恶魔”,由此推出这五个字出自梁静茹《燕尾蝶》,并按照简谱破译了暗码,死里逃生。(详情请见《灯下黑》第一季)
只是一碗存亡情蛊罢了,反倒更让我体味到了――所谓“情”,不过是,两情相悦时的一颗蜜糖;诀分袂伤时的一剂毒药。
不远万里叩入心门
海燕,李叔,一起走好!
我的面前,变幻出无数和我们有关的数字,像一群在激流里缓慢穿越的鱼,矫捷地躲藏着我的捕捞。而我,则是手举鱼叉的渔夫,专注地察看着鱼群,乘机而动,一击致命此中某条最首要的鱼。
我稍稍愣了会儿神,当真想了想,恨不得一拳直塞月饼面门:“月公公!你又编月野的三围来乱来我?再如许,我把你学昆曲变成女人那件事,写个番外!可别怪我糟蹋了你!”
李叔,你孤身一人,就让我和月饼,为你扶灵,送最后一程。
“李叔,你也是信人?”月饼用衣袖细心擦拭着李叔嘴角残血,手指微微颤抖着,“为甚么不早奉告我们?我或许有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