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脸上微微暴露一丝错愕,随即道:“皇上在同河道总督、顺天府府尹等商讨治河事件,怕是不便见你。”
纳兰容若见是方才容悦站立之处,不由心头一惊,上前捡在手里,翻开来一瞧,是乌黑的米糕,因包裹健壮,还冒着热气,忙回天子面前下跪回奏。
待回到油棚骡车之处,容悦才将满腔醋意停歇下来,回身冲纳兰容若一拜,道:“多谢大哥哥。”
纳兰容若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心中却微觉沉重,既然是东珠的决定,那信赖必然有她的深意。
容悦又福了一福,上车拜别。
天子连连点头,又安抚他数句,犒赏金银财帛,二人正说着,天子视野落在树林处一个蓝绸布包上,遂招手向纳兰道:“那是甚么?”
因靳辅对河工之见地不凡,天子又非常存眷,故而君臣二人还是边走边谈。
卫承诺五官秀美,盈然一笑,便连那花月也落空色彩,他二人方是那天造地设的伉俪罢了,她这大老远跑来真是多余,到底是多余……
靳辅见天子如此体贴,只道:“微臣多谢皇上隆恩。”以后又道:“眼下即将进入汛期,臣筹算再次乘舟往黄河体味河患景象,以便早做筹办。”
纳兰神采一黯,只好向天子附耳说了容悦来过一事。
纳兰容若也不知这会子只余下帝妃二人,他不由望向容悦,见她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忙伸臂劝止,她转过脸来,一双凤目盈盈俱是泪水,他不由生出一丝不忍,或许不该叫这丫头瞥见,只略带些安抚般轻声道:“走吧。”
容悦抬眼去瞧,抢先的乃是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石青团花缂丝束腰袍,女的一身天水碧色绉纱衣裙,身后跟着两名仆随,手中张着油纸伞,为先头那二人撑伞遮阴。
纳兰容若见她晶亮灿烂的双眸低沉死寂,不由心中抱歉,只说道:“之前皇上一向同河道总督靳辅商讨河工之事,许是方才说完。”
她见纳兰容若脸上俱是难堪之色,又道:“要不,我在这里等他……等他忙完了,我跟他说句话就走。”
天子便四下望了一眼,众侍卫也都警戒起来,顺天府尹也上前看了一眼,回奏道:“启禀皇上,这是本地的小吃,又叫糕干,只不知是何人遗留在此地的,臣防备不周,请皇上惩罚。”
容悦心中愁闷,原想赶他们归去,又怕抗旨之罪,少不得忍耐着。(未完待续。)
靳辅对曰:“皇大将重担相托,臣不敢涓滴掉以轻心。”谢恩罢又谈起河务,“此河本名浑河,因多裹挟泥沙,沙淤河高,素有小黄河之成。臣觉得,欲治此处,必使河身深而狭小,借奔注迅下之势,方不至淤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