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嫔不由扶额,佟贵妃这话便落了下乘,如何能替太皇太后做决定呢,她悄悄给佟贵妃使了个眼色,后者吃过很多亏,只按下脾气,垂首落座。
苏茉儿道:“皇上贤明,主子叫刘忠去查过,倒是得知……”说到这欲言又止。
卫良莳衰弱一笑:“皇上不必挂怀良莳,这些夹枪带棒的话,良莳早听得惯了,想我草木之人,能得皇上垂爱,已是莫大的福分,想来再多的恩德,也是接受不住的。”
天子瞧着表妹的神情微微有些庞大,他抬手叫人起来,复又望了孝庄一眼,心中却模糊有些疑虑,若真是表妹在算计皇嗣,他该如何措置,若轻纵了表妹,良莳又该如何心碎欲绝?
天子不肯再听她啰唣,给了李德全一个眼色,后者忙上前将诗成的手掰开,诗成却仿佛抓住拯救稻草普通,大声哭道:“卫朱紫内心一向有别人,这些年一向往宫别通报东西,那孩子是卫朱紫本身打掉的呀。”
天子迈步畴昔她身边,将人半扶在怀里,只觉良莳悲伤欲绝,遂冲孝庄道:“皇祖母,良莳身子弱,不能牵动忧思,孙儿先将她送归去。”
佟贵妃开口道:“回禀太皇太后,皇上,臣妾传闻您把储秀宫的宫女诗成拘来了,臣妾刚好要找此人,故而来讨太皇太后的示下。”
天子模糊猜到她欲言又止是为的谁,正踌躇着,却只听外头传来两声通传:“贵妃娘娘驾到!端嫔娘娘驾到!”
佟贵妃心下焦急万分,只手肘上被端嫔掐了一把,才死力忍住没敢再行动。
天子听到这话,倒是驻了足,回身问道:“你此话何意?”
诗成听到这话,已知死光临头,只扑上去扯住天子的袍角道:“皇上,皇上饶命,主子冤枉……”
现在公然佟贵妃一瞥见天子与卫良莳端倪传情,便气的火冒七八丈,拍案而起道:“你少在那边装不幸,到底甚么嘴脸,一会儿便知,老祖宗,您还不快把那主子宣出去对证?”
天子立住身,却不敢不敬,只得回身去回孝庄的话:“皇祖母,这主子定是胡乱攀咬,做不得数。”
苏茉儿呵叱道:“事到现在还敢抵赖,莫非把人证物证摆在你面前才肯招认不成。”
佟贵妃闻声这话,更是笑难自抑,微抬下颌道:“既然如此,皇上何不叫她来殿内对证,若臣妾所说有半句虚言,臣妾甘心自降贵妃之位,永为奴婢。”
诗成连连叩首道:“主子不敢,主子千万不敢暗害皇嗣啊。”
苏茉儿问:“方才太皇太后和皇上已经查明,是你将涂有薄荷和青橙汁的衣裳给卫常在穿,使得卫常在吃惊,才致小产,你好大胆,敢如此谗谄主子,暗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