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去荣嫔那边串门,总少不得往西配殿卫常在那边去转一圈,满袖猜想想必是皇上表示过主子,当下应了是,退下安排。
惠嫔便道:“永寿宫那位,自入宫那日便再没侍寝,算算也有大半个月了,皇上向来雨露均沾,想来也不会过分萧瑟了她。”
惠嫔淡笑说:“荣姐姐是个不抉剔的人,又不如何吃茶,如许的好东西天然先偏了你,我只找你要就对了。”
端嫔听到这话神采一动,她知惠嫔执掌储秀宫宫务,布朱紫又住在储秀宫,惠嫔天然对布朱紫的行迹了如指掌,故而惠嫔这话必定不是白说着玩的,端嫔多年修为,眼下眉眼间还是一脉澹泊笑容:“三公主养在阿哥所里,她久不得见,小孩子身量长得又快,别不称身的好。”
说罢拾起炕桌山的妃色丝帕,轻笑着去了。
端嫔美目一横,佯做打趣:“这钟粹宫并非只住了我一人,姐姐怎的就知我这里有。”
端嫔这才笑了起来,叮咛挟絮去换黄茶来,一面笑盈盈捡些闲话来讲:“怎的今儿宜mm没跟你一道过来,那但是个顶顶好热烈的人。”
储秀宫和钟粹宫只隔着御花圃,相隔不远,未几时便到了。荣嫔已去了寿康宫向太后存候,惠嫔干脆直接往西配殿来。
端嫔眸中光彩一闪,却见惠嫔端着茶碗悄悄点头,仿佛在品茶香普通,她看出惠嫔不肯多说,只咬牙在内心暗骂一句,转念间又道:“姐姐可知,万岁爷今儿翻得谁的牌子?”
惠嫔面上已是以往那淡然的笑容:“叫乳母抱上八阿哥,我们去荣嫔那儿串个门子。”
说着挟絮已领着小宫女端茶上来,惠嫔接过,悄悄品着新茶,眼角瞥到一旁的荣宪公主,半晌方才悠然搁下茶碗,只做偶然般随口说:“布朱紫前儿给三公主做了一件缂丝比甲,跟荣宪身上这件差未几,我乍一看,还觉得看到三公主在这里。”
诗成垂手憨然一笑,只上前打了两折青布阑边的湘妃竹帘。
端嫔笑道:“姐姐公然料事如神,不过姐姐可知,万岁爷是从承乾宫探病归去,才翻得容朱紫的牌子。”
后宫无聊,大师伙儿总爱猜个闷儿,端嫔答:“若姐姐猜中,我便把我剩下那些黄茶都包给姐姐。”
卫常在转眸见是惠嫔,忙下炕来,画就上前去帮她穿了翠绿缎子面绣银色竹纹的软鞋,搀她上前施礼。
却说四川新贡上一对熊猫幼崽,天子想着荣嫔正在保养无趣,便打发人送来,这会子荣嫔不在,端嫔正哄着荣宪公主看那熊猫吃竹子,闻声下人通传,遂叫人将笼子搬归去,领着荣宪往明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