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瞥见儿子,心都硬化了,只笑吟吟在门口相迎,司琪少不得传了太后的叮咛:“五阿哥胆量小,那里不好了,宜妃娘娘千万别大声叱骂吓着他,再者五阿哥夜里爱蹬被,身边服侍的人总要警省些,谨慎别叫五阿哥着了凉,另有五阿哥爱喝水,夜里总要起夜几次,您千万要细心着些。”
天子亲身打发了李德全去,太后也不敢非常托大,只左一层右一层把五阿哥用锦帽貂裘包裹的密不通风,才打发靠近的宫女司琪亲身将孩子送往翊坤宫来。
雁回拿了一块莲子酥冲五阿哥道:“五阿哥,您看,娘娘晓得您要来,特地给您做了这么多点心,另有小红马,您瞧。”说着一手一个把点心和玩具递给五阿哥。
她叮咛下去不叫往外头乱传话,领着宁兰拿了两件做给哈钦的布老虎并些小玩意儿往翊坤宫来。
胤祺只瞧了一眼,便一摆手推开,仍哭个不住。
五阿哥这才不情不肯地松了手,宜妃忙将儿子抱回屋里去,五阿哥一向泪眼汪汪地瞧着司棋的背影,等那人影消逝在朱漆大门后,孩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踢打着一边嚷:“我不要额娘,我要皇祖母,我要皇祖母!”
容悦不知是因用饭吧唧嘴瞧不上,还是因坐姿随便瞧不上,总之,因为五阿哥,宜妃对于太后的嫌恶已表示的很较着。
宜妃听到这些,又见五阿哥身上穿的织金蟒缎束腰袍,玄狐皮的坎肩,头上的暖帽上镶着好大一块祖母绿宝石,便知太后对五阿哥是极用心,极心疼的。
五阿哥被太后娇纵坏了,听到这话满心满肺的不平气,只猛地一脚踹在炕桌上,桌上摆的点心,小弓箭、弹弓、木马,茶壶、茶碗等等顿时洒落一地,五阿哥更是哭骂道:“你这个坏女人,我要回寿康宫去。”说罢就要趴下炕来。
说到这,宜妃面上暴露一丝不屑,出语挖苦如刃:“若换了我是先帝,怕也瞧了不上她,怪不得先帝一向要废后呢。”
容悦与她厮让过,把动手往殿内走,温声劝道:“五阿哥头一回在翊坤宫住,不免有些认生,姐姐别动气。”
五阿哥被这响动一惊,不敢再哭,只无声抽泣着。
容悦微微一笑,抬手亲热地握了握她手,说道:“也好,”又劝道:“我们满人向来讲究抱孙不抱子,又说‘隔辈亲’,太后多偏疼些五阿哥也是有的,白叟家疼孩子,便一味由着他来,岂不知娇纵多出纨绔,姐姐别动气,渐渐理顺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