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忙回禀:“才从皇贵妃那边返来。”边说边掀了帘子送二人出来。
春早微叹一声,抬高声音说:“万岁爷东巡带返来位马朱紫,现安设在我们宫里了。马朱紫还是皇贵妃保荐的,不知甚么路数,你且去找扈驾的人探听探听,我们娘娘也好有个防备。”
春早有些不觉得然:“这乡野女子,却别有一番风情,我瞧她的眼睛,像是野猫儿似的,怕是不平管。”
宜妃见她这副描述,更加不大放心,只捡了东巡路上的趣事儿来讲,惠妃也美意陪说着,只容悦心不在焉似的,好歹陪着说了会子话,便送二人出了门。
宜妃气色不错,只出语仿佛带着些火气似的,问道:“你们主子呢?”
到了承乾宫时,原说叫容悦稍待,直等了小半个时候,雅卉方又来道:“娘娘东巡时落下了弊端,方要梳头时便非常不舒畅,叮咛贵妃娘娘先行回宫去罢,等缓过神来,再去请您过来。”
容悦便忍住了话,又听马朱紫问:“咸福宫是哪儿,娘娘也同我一起去么?”
马朱紫便笑了,这一笑非常浑厚,连苏茉儿也不忍呵叱,只领着人去了。
容悦笑容就有些无谓:“多谢姐姐吉言。”说罢退至殿门口,方回身去了。
容悦忙让苏茉儿坐,苏茉儿笑道:“主子原担着差事,就不扰主子了,太皇太后说马朱紫新来,怕是不懂端方,娘娘这里一时怕也清算不出来,叫马朱紫先去咸福宫住两日,先学学端方再侍寝。”
正说着,见宜妃和惠妃一前一后脚步仓猝地过来,春早忙止了话,迎上去存候。
宜妃这才领悟到这个傻丫头底子计算的不是处所,笑道:“你呀,我和惠姐姐都担忧你被承乾宫那位算计,却本来你是打翻了醋坛子,若为这个,姐姐给你句放心话,尽管放心,这马朱紫多数就是皇上一时新奇罢了。”
她说到这儿又忍不住笑起来,抬手从和萱手里接过茶碗,闲说着话儿:“提及这马朱紫,倒想起一桩趣事儿,说是马朱紫头回侍寝,嬷嬷们奉侍着沐浴,梳头时一个虱子爬到腕子上,倒几乎吓的那嬷嬷跳脚,三四小我围着捉了半夜,又找了药来洗头,才去洁净了。”
周济打量四下无人,方低声与春早说道:“李谙达说,马朱紫是万岁爷打猎时偶尔遇见的,几乎葬身虎腹,被万岁爷所救。皇贵妃为了压抑宜主子,便做主留下了她,说是已经……侍寝了的。主子又去找了随扈的服侍炊事的兄弟探听了,说是皇贵妃对马朱紫也不如何理睬。哦,对了,李谙达叫我们主子别忧心,马朱紫虽长得不差,但实在是个乡野村姑,大字都不识几个,连贵妃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我们万岁爷毕竟是男人,图个新奇罢了,厥后娘娘的手札到了,万岁爷就再没见过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