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便又叮嘱佟氏道:“南苑处所大,倒不必宫里逼仄,你们姐俩儿做个伴儿,一道去才好。”
乌雅氏和顺站起,她身后的丫环静蔷忙上前搀扶她施礼谢恩。
孝庄闻见那清冽的香气,不觉道:“檀香厚重,闻久了也叫人郁郁,倒不必这冰片香醒神。”
苏茉儿晓得主子在皇嗣之事上不容半点含混,心中一凛,又道:“主子顺着藤儿渐渐查,竟查到哪小赵子临出宫前,曾被永和宫一个同亲的宫女叫去,说要捎一包东西。虽无别的实证,想来那事也与她脱不得干系。”
孝庄听到‘小赵子’的名字,倒是想了一想才反应过来,对于此事的细末之处她虽不明,但是谁所为,冲何而来她内心是明白的,不过在胤礽是独一皇储这件事上,她心中是承认的,况既然钮钴禄氏当时封后也是局势所趋,那后宫中天然不能清一色都姓了钮钴禄,孝庄向来熟谙以静制动之策,故而只内紧外松地将慈宁宫的有关人等整饬一番,又惩办了几个宫女以儆效尤警戒背后那人罢了。
苏茉儿心中明白,退后半步,应了是,领命而去。
太皇太后不由笑道:“好孩子,父慈子孝,是我们皇家的福分。”
那日在碧纱橱中午睡,睡眼惺忪中,模糊听到隔间中阿玛和额娘的对话。
太子便起家打了个千谢太皇太后恩情。
“只是苦了那丫头,她原深得圣上眷顾,出了这档子事,后半辈子怕就毁了。这么年青,今后可如何熬啊!”额娘叹道。
太皇太后也不睬睬佟氏丢脸的神采,少不得又把随行的寺人崔荣茂叫来叮咛一番,舆轿要如何严实,一起上关防如何细心如此。
苏茉儿翻开紫玉博山炉的香盖,拿银箸挑开香灰,撒了两片冰片香片,复又盖上。
复又向佟贵妃见了礼,便目不斜视地垂手立在本地。
苏茉儿才笑着屏退世人,奉上一杯龙凤团茶,上前抬高声音道:“永和宫的宫女儿才报,公然翻出了那东西。”
太子穿戴石青绣五爪正龙的龙褂,外罩五色云棉袷纱暖裘,脚踏明黄暖靴,毕恭毕敬的向太皇太后行了礼,道:“皇额娘打曾孙给太祖母存候。”
孝庄又道:“你们待天子忠心,我瞧着也非常放心。”说罢又暖和地望了眼佟贵妃下锦杌上坐着的乌雅常在,持续冲佟贵妃道:“到底路上冷寒,这一起又驰驱……”
苏茉儿见主子面上浮上一丝气愤,忙劝道:“敬嫔没有知己,主子莫要为她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