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不必担忧,我与容悦并无越矩之事,弟弟有自知之明,从未妄图过您的成全。今儿个来,不过为提示嫂子一句,阿谁筹算,趁早做罢。”
富察燕琳也迎上来,二人见了礼,燕琳高低打量了她一遭,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今儿打扮的倒光鲜。”
容悦霞飞双靥,扭捏着点点头。燕琳面上仿佛闪过一丝不忍之色,握了她手道:“女孩子家本身要拿定主张,可不能由着人摆布,天然……也要爱重本身!”
容悦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进了屋子,见常宁正坐在紫檀四出头官帽椅上,看着一封手书。
和萱近些日子染了风寒,性子又喜静,干脆叫她留在府里养着。宁兰爱热烈,顿时欢畅起来,开了箱笼问容悦要穿甚么衣裳,容悦原有些累,但见她欢畅雀跃,也来了些精力,选了件新月白缠枝花草暗花潞绸斜襟褙子,葱黄挑线裙子,又选了天水碧色轻纱坎肩。
容悦也顽笑道:“姐姐不也是?好轻易开了春儿,谁还乐意穿那厚重色彩。”
容悦认出来人,笑着号召:“燕琳姐姐。”
常宁道:“太子丧母失扈,皇祖母也好,皇兄也罢,都为此事甚为头痛。皇嫂若能为两宫解此困难,想必会有不测收成。”
容悦略一想就明白了,内心甜丝丝的,点点头,捧着茶杯微微一笑,道:“把那茶叶分红三份,一份包起来,送去燕琳姐姐府上。”
容悦站定,视野越太重重碧瓦红墙直望到天涯去,万里无云,寒鸦几行飞向浩淼天空去,想必那边有无穷无尽的欢乐。
容悦笑道:“我们家的庄子在三屯营,离得远,来去不便宜,燕琳姐姐这个庄子毗邻行宫,倒是近很多。”又道:“这个温泉庄子还是……世祖在时,老公爷因军功得的,当时获赏的亲贵很多坏了事,倒是信老公爷深谋远虑,及时抽身,淡出朝野,反倒保得晚节。既然毗邻皇庄,想来必是极好的,那庄子间隔我们家也不过半日路程,只不过……”想到前两次遇险,容悦倒是不大情愿出远门,她有些沉沦地端起帖子又扫了一遍,唇角却翘了起来:“燕琳姐姐既亲下帖子来请,摆布无事,去逛逛也无妨。”
容悦接过,举杯就唇,轻抿一口,倒果然似沾了雨雪灵气般,遂道:“公然不错,和我平常喝的不大不异,姐姐这套茶具可也有讲头么?”
是日,容悦早夙起家,换衣梳洗,从妆盒里捡了串珍珠璎珞放在髻后比量着,宁兰站在她身后为她打着菱花铜镜,不由笑出声来,道:“我们女人生的美,即便梳双丫髻也比别人梳着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