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笑道:“我这把年纪了,还管甚么德不德。”又问皇后:“你瞧哪位太医合适?”
孝庄便沉吟道:“纳兰明珠但是天子倚重的重臣,我们也该安抚着,别寒了大臣们的心,皇后说呢?”
孝庄公然止住脑中乱窜的昔日愁绪,微微抿唇,道:“纳兰明珠油滑,惦着多结善缘也是有的,前儿后位不决之时,他也无甚行动,可见是乖觉的。倒是……容丫头与纳兰小子,有些说道。”
苏茉儿想起当年那场腥风血雨,还是后怕,全部太和殿前仿若血洗,若非九门提督吴六一及时赶至护驾,几乎为奸贼班布尔善所乘,当时钮钴禄氏备受猜忌,事前夕,捆下宫内细作,来慈宁宫跪表忠心,统统历历在目,彷如昨日,突闻殿外一声闷雷,闪电如云蛇般在夜幕中盘爬,照的室内彷如白天,饶是见惯了宫闱风云的她,也不由打了个寒噤,道:“也正因如此,太皇太后和皇上这些年来,待她钮钴禄家到底不薄,现在又今后位相托,于皇后娘娘也是天大的恩情。”
孝庄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容悦一眼,道:“难为你为了他们如许上心。”
容悦天然顺杆爬,扭着孝庄撒娇恭维。
皇后难的也开了句打趣:“老祖宗休想逃了去,别光疼容悦,你不给孙媳掌眼,孙媳可不依。”
闻声主子这般伤怀,苏茉儿死力想找其他话说:“前儿那拉慧儿出了那档子事,他纳兰家想是要在宫中挑新主子了。今儿钮钴禄六女人又三番两次为纳兰府请命,主子如何说?”
苏茉儿知主子年龄越高,越心软,也道:“孔格格聪明过人,在定南王府和广西军中声望都是极高的,想来吴贼也不敢侵犯。”
孝庄笑道:“如果诚恳懂事,我哪一个是不疼的?”
孝庄笑道:“你这孩子,甚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说给我听听。”
孝庄爱好地拉了容悦在怀里,笑道:“这才恰是我们悦儿心肠好呢。”
“那丫头瞧着就不像奸的,怕是没那么多心眼儿,皇后虽短长,也不屑耍那等手腕,”孝庄说着摇点头:“此事要再看……只消别乱了纲常,悖了法度,我们天然多替她们担待。”
容悦天然投桃报李陪着白叟家逗闷子、抹骨牌做耍。
皇后恭敬回禀道:“小方脉的孙之鼎倒是极不错的。”
孝庄目中带笑,微微点头,皇后听到此话倒有几分诧异,摸了一张牌在手里看着,假装不经意地听容悦说下去。≥≧
苏茉儿先是有几分迷惑,又想想皇后今儿的神情便猜到一二,现在封后之事目睹的灰尘落定,自家小妹的归宿便成了东珠最惦记的事,今儿容悦又肯为纳兰家做到如此境地,想来也不架空纳兰容若。虽则续弦有些委曲,幸亏纳兰容若人物风致都是极不错的。想到这说:“到底老祖宗也是疼她的,也替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