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仁娜叹道:“偶然候我本身坐在屋子里,也感觉没事可做,可我又能做些甚么呢?”
虽在太皇太后孝期中不便演乐,颖朱紫却别出机杼,御舟四周垂挂风铃,湖风送爽,又有叮铃暗香,格外恼人。
“旁人也就罢了,”乌仁娜拽下一根柳条,一下一下地薅着柳叶,气的红了眼圈:“可宜妃那光阴日往慈宁宫当孝子贤孙,可你瞧她这会子……”说到此处,竟呜呜哭了出来。
畅春园有一湖如月,湖心有岛,岛上假山堆垒,借着山势建了亭子,湖上烟波浩渺,倒仿佛瑶池。
皇太后只拉住他的手道:“这里有水又有山,那里不重视可不摔着碰到,你看你五哥多听话,你也留在此处同你五哥和五姐去那边玩投壶去。”
自从皇贵妃戒烟以来,并无甚人往承乾宫去,灵芝又是掉队来的,故而不认得,定嫔微微局促,才道了声:“请起。”
紫蕴也上前扶起她说道:“阿哥所虽被我们主子整治过,可只知躲懒而忽视服侍的主子大有人在,苏嬷嬷顾问十二阿哥必定比阿哥所那些人安妥,娘娘该欢畅才是。”
十阿哥拗不过祖母没了主张,只躺在皇太后膝盖上,四肢着地,鼓着肚皮青蛙似的抗议,太后看向十阿哥的目光中尽是慈爱,只又把孩子抱起来,啰啰嗦嗦地拿话来劝说十阿哥,容悦看了倒觉暖和,转头又看向乌仁娜。
自打太皇太后归天后,这孩子仿佛一下子没了方向,容悦怕她误入歧途,常常带她在身边开导,现在也说道:“你要不要往御舟上玩去,马朱紫也在那边。”
容悦想着宫中过分压抑也不好,便应允了颖朱紫这主张。
容悦面上暴露微薄的怜悯,亦有一丝嫌恶,只是为了后宫平和,她不得不耐下性子规劝:“定嫔mm且收收泪,听本宫说一说,当初本宫落魄,mm并未如何为难本宫,何况诸如通嫔,本宫也并未究查,故绝无假公济私,抨击mm之意,此其一;其二,苏嬷嬷德高望重,被皇上视为亲人,扶养十二阿哥,亦不会变动你是十二阿哥额娘这一点,十二阿哥有两个长辈心疼,mm应欢畅才是;其三的好处,本宫不便明言,mm只要晓得,此举利大于弊便是了。”
说着便要扑上来抓容悦的衣裙,紫蕴眼疾手快,上前拉住定嫔,劝道:“定嫔娘娘稍安勿躁,将十二阿哥送去给苏嬷嬷扶养,原是万岁爷的主张,娘娘怕是求错人了。”
定嫔也怕如许归去落宜妃笑话,便说一句:“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