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原窝在炕上看着一封手札,见惠妃来了,忙笑着说道:“姐姐来了,快请坐。”
云珠不由有些绝望道:“来了客人我们又要躲避,阿玛真是的,害人家空忙活一场。”
惠妃听此,便立足瞧了一眼,笑道:“这原是西洋的三棱镜,说是能把光打散,”说罢又笑了:“难为皇上想得全面,在这些有孕的主子里,你们贵妃娘娘也算是独一份儿的了。”
索额图眸中油然生起一股怒意,一拳击在案子上,从鼻腔中收回一声冷哼,恻恻道:“不过会修堤筑坝,竟如此自大,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迟早要叫这不开眼的东西晓得,这大清高低,没有他一个戋戋靳辅,还是如常。”
索额图回转头去,见绣帘微挑,一高一低两个女子走了出来,抢先一个梳做妇人发髻端倪端凝,自有一段书香气韵,上前微微敛衽:“女儿给阿玛存候。”
容悦微诧,春早却已回身来问:“主子愚笨,还请惠妃娘娘见教。”
惠妃则拉着她手道:“还是听春早的罢,你向来管不住嘴,细心在这上头刻苦头。”
“阿玛和姐姐在说甚么呢?”云珠说着挑了帘子出去,身后的丫环手中镶金掐死紫檀木茶盘中摆着几只碧玉碗,透着暖黄的茶汤之色。
云珠传闻是西洋人,倒益发来了兴趣,缠着索额图问:“阿玛,那些人但是生的金发碧眼么?”
惠妃原是一番美意,见此微微嘲笑一声,又见容悦殷勤谈笑,倒不忍指责了,只提示道:“谨慎无大过,只是需得防备对了人。”
索额图抬手捋须,鹰眸微眯,思考半晌方大步走至案后,提笔誊写数语,折叠起来交给女儿,说道:“必得亲手托付伊桑阿。”
云珠夙来爱这些风雅事物,便应着去了。
蕊仙微微垂首道:“夫君奉旨前去FJ公干了,”说着回身冲身边女子说道:“二妹,我带了些YN沱茶来,是你姐夫在YN的同僚回京述职时送的,你去盯着些,别喝采好的茶反倒烹的不得法。”
云珠不由羞红了脸,顿脚连道不依,索额图这才暴露笑容,说道:“今儿刚好阿玛有位希奇的客人,你多备两幅碗碟罢。”
春早也知惠妃不说则已,说话必带九转十八弯,只含笑装傻,却盘算主张这太阳饼还是留着赏下人吃罢。
话音落,只听一管银铃般的女声传来:“阿玛这回可猜错了。”
索额图夫人把住她手在手中拍了拍,叹道:“好孩子,你阿玛……仿佛成心送云珠入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