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的少年对其不睬不睬,薛仁面有微怒,固然他有错在先,但如何说也是本城之主,太不给他颜面了。

不过自易鸿出事以后,任长兴就很少与易家来往了,一方面是为了避嫌,另一方面也有着回避婚事的怀疑。因为即便是至好老友、指腹为婚,但易家毕竟已经式微,谁情愿把女儿送去刻苦?

易凡这才正眼看向薛仁,一拱手道:“薛城主,您儿子当街热诚读书人,按大康律法应如何?”

“通衢朝天,各走一边,薛良,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本日难堪与我,莫非这襄城就没有国法了吗?”易凡挺了挺胸,大义凛然道。

“小事?你只当是小事?街上这么多人,你可问问他们是不是小事!”易凡大声怒道。

易凡双手按地,憋得满脸通红,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竟是在重压之下渐渐撑起家来,薛良眉头一皱,呼喊道:“你们几个都是干甚么吃的,连个文弱墨客都清算不了。”

“城南易家,易凡!”

悄悄一挥,易凡将手中银两扔回薛仁面前,头也不回道:“孟子曰: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薛仁高低打量了一番易凡,确认他只是普通的穷墨客后,小声道:“公子如有所需,我定当尽力满足,都是一些小事,何必揪着不放呢?”

回到家中,易夫人见儿子这般摸样,少不了一阵嘘长问短,但都被易凡轻描淡写地坦白了,只说是不谨慎摔了一跤。因为这类事情说出来,不过是让母亲徒增悲伤罢了。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易大才子吗?”一个痴肥的身形不偏不倚地挡在易凡身前,带着嘲弄的声音从那张尽是油腻的大嘴中收回。

一匹枣红色骏马眨眼而至,顿时端坐一名四十余岁的男人,其面如雕镂般棱角清楚,里外皆透着精干的气味。

凉水冲头,易凡展开了眼睛,却见薛良扭动着肥胖的身子,竟是要跨本身而过,他仓猝奋力挣动,却发明身后稀有名壮汉将其死死压住。万般无法之下,易凡心死如灰,暗自道:“想我易家百年清誉,竟是要毁于我手啊。”

“绮梦,我……”面前的少女身穿一件淡紫色纱裙,精美的五官均匀地摆放在瓜子脸上,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白光,果然人如其名,似一瑰丽好梦。

易凡略有失神,一时不知从何提及,倒是绮梦不避嫌地一把拉住他的手,将其带入书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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