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他,他还只是太孙,就穿戴一身玄色金纹常服看着我笑。他笑得那么都雅,当时我就想,能做他的老婆,我真是天下第一荣幸的人。我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大抵都是为了遇见他。做了太孙妃,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她低低地笑,笑中带着说不出的苦楚,“第一年,他待我相敬如宾,第二年、第三年……我盼啊盼,没有盼来孩子,却盼来了她!”

玄色为底,暗红色镶边,都是极庄严的色彩。腰封和裙袖边上都有着彩绣凤凰斑纹。

桂枝忙跪下道:“娘娘切不成悲观。您是后宫之主,老娘娘和皇爷心中对您仍有情义。您千万不成自扰伤神。”

“是、是明旨。”

那么,就让她最后再高贵一次吧。

这份高贵,她当之无愧。

最后把垂下来的珍珠串都捋顺了,才收回击,屈膝道:“娘娘,戴好了。”

桂枝一边扶她一边问那小寺人道:“是口谕还是明旨你可瞥见了?”

或许是有的,那一年,他也曾盼望过能和这个老婆联袂平生。

“情义,情义”她苦笑着点头,感喟道:“那里另有甚么情义呀。”

“娘娘,请您保重身子,用一口吧。”桂枝端着早膳苦口婆心肠劝道。

唱礼声终究响起,谭晨缓缓起家,躬身施礼,存候道:“主子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未完待续。)

“行了,走吧。”她伸脱手,让桂枝扶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朝正殿而去。

皇后目光悠远,缓缓道:“我入宫的时候,也下了好大一场雪。当时姑姑们都说这是吉兆。”

听皇后提起旧事,桂枝忙垂手低头。

接着是那顶富丽又沉重的凤冠。

桂枝双手把它拿起来,谨慎翼翼地放到皇背面上,再拿几只短簪牢固。

都说人靠衣装。

桂枝顺着她的视野看畴昔,宫墙脚下、大雪当中,已经有星星绿意了。

外头服侍的宫人们无声地跟上,一列人浩浩大荡地朝正殿的方向去。

不过他仍旧安稳地坐着,慢条斯理地看一眼缸钟,脸上没有一丝不耐之色。

她是皇后,有资格同天子并肩而立,共享百官朝拜。

皇后连眼角都没分给她,俄然开口道:“顿时就要开春了。”

明天皇后三餐一分都未动过,如许下去,恐怕撑不过几日。

“皇后娘娘驾到。”

她掖了掖斜襟领口,渐渐地抚平朝服上的一点点褶皱。

谭晨手边的茶已经换过一盏,现在也半温了。

“娘娘,奴婢替你戴上凤冠吧。”桂枝安静地举着锦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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