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回忽勾唇嘲道:“你不是说你来救他,现在又来问我?”
“裴兄?”青棱疑问道。
唐徊面无神采地开口,按在她肩头的手俄然滑下,行动极快地抽去她腰侧束带,将她衣裳往下一带,一句话都还没说完,青棱上身衣裳已尽。
那是属于青棱的本源之气,曾被灌入断恶剑中,便被唐徊获得,固然比不上青棱的感悟,但唐徊本性悟力高,现在发挥起来,要代替青棱主持这万空阵,也是绰绰不足了。
青棱蓦地瞪大了眼,咬了牙,血一缕缕从唇上溢出,身材颤抖着,抓着唐徊的手骨节凸起泛白,似在强忍着庞大痛苦。
唐徊昂首,看到裴不回有些怔然的眼。
“精水之气?要如何做?”唐徊问他。
如何每次她的狼狈,都会被他尽数看去。
唐徊收回了本源活力,三层楼阁之上金光又垂垂亮起,如同这阴暗苍穹中的一颗金石。
“不必这么费事了。”青棱回绝着,缓缓起家。
“过了穹影,这里就只要一条路,无需我一向看着这船,你且放心。”裴不回打断了青棱的话。
纵是修行三千多年,她也没法……豁达到这般境地。
不管如何,他终究能够触碰到她了。
万空阵未灭,穹影便没法发觉洪荒渡海舟的地点,洪荒渡海舟总算离开险境。分开了穹影的感知范围,这苍穹中最难过的一关,便算畴昔了。
裴不转头上已出了一片薄汗。他修了万年,也只修成这一点精水之气,这买卖的确……赔了成本,贰心疼死了。
衣衫褪下以后已残不成裳,只剩下两片残布落到地上,唐徊拔去她发间细簪,散下她满头乌发,让这黑藻般的头发尽数垂到她的胸前,遮去统统。
痛入元神,酸达骨髓,冰冷钻心,和她畴前所受之痛都不一样。
唐徊见她的模样,强忍心头钝疼,眼里……却还是冰芒一片。
“疼……哪!”青棱认识涣散,梦话里依罕见些当年的影子。
“你是我的仆人,护你是剑灵之责。你放心,我不会僭越。”
青棱没有开口,正死死地抓着船桅,手指几近要将船桅掐碎。
“够了!”青棱终究调剂好气味开了口,“你们说够了没有?”
说话间他已顺手在地上弹出一圈浅蓝雾光。
但是晚了。
为此,他支出的统统代价,都是值得的。
但那心疼,却不知是因为损了这精水之气,还是因为……青棱现在模样。
“别用本源活力!”裴不回站在楼阁之上俄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