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棱的手在这反弹之下,虎口裂开,鲜血涌出,沿着剑柄流下。
“按着剑,不管如何都别让它动!”裴不回高高举锤,重重落下。
他手里灵芒一闪,再度聚精会神地沿着黑青纹路描画起来,每一下,都将青棱的星斗之力描画出来,每一下,也都让断恶剑狠恶的跳动着。
“我和他没甚么好叙的。”青棱对劲地盯着剑上寒光道,“裴兄,多谢你了。”
“唐徊,你说这条仙途由我替你走下去,那我就要你亲眼看着我如何一步一步走下去!你别希冀能逃,这是你欠我的!”
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不再执妄。
青棱紧紧握着剑,按裴不回所言走到了炉子前,那边有一个铸剑台,剑台两侧,一侧是炙热炉火,一侧是酷寒冰池,热浪与寒意同时袭来,青棱额前细汗已出,但满身的毛孔却如针扎般的冷着。
她没理睬裴不回话里嘲意,只重重一震长剑,剑刃寒光掠起,贴着她的背站立的虚影立即如尘烟般消逝。
“成了!”裴不回长笑一声,凝重的神采又成了调侃嘲弄,“本来还想让这断恶神剑认主,不过看现在环境,认不认主也不必了。”
另一种痛苦煎熬袭来,逼得唐徊不得不俯身,将头靠到青棱肩头,但他的手却始终覆在青棱双手之上没有分开。
断恶剑在被青棱握住的一刹时停止了跳动,青棱目光扫过这把剑,剑身之上的锈迹已然全去,暴露深重的刻痕,乌银色的金属,黑青的纹路,像伏在剑身上的头绪,纤细的光芒沿着这纹路由上自下一遍遍闪过,让这柄断恶像活了似的。
“滋”地声声响起,一股白烟从剑上升起,断恶剑一阵颤抖。
那男人忙不迭跟上,手里握着一根不起眼的雕龙木杖,顺手挥出几道光芒,便将青棱的法阵轻而易举破去。
尝尝这剑吗?青棱心头刚浮出这个动机,手里的断恶剑刃却俄然收回一声剑鸣,仿佛应和她的设法,极其的默契。
“你可别像前次那样心软,放跑了敌手,差点引来杀身大祸。”那女子悄悄捶了捶男人的肩,奸刁地笑了。
断恶剑稳稳捉在她手里,毫无抵挡。
青棱透过魂识看到了这统统,不由眯了眼,紧紧盯住他手中木杖。
现在这两人已经破了青棱布在枯骨坡上的第十重法阵。
以她为道?
今后,以她为道!
他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已擎了一个玉瓶,瓶口已开,他缓缓将这瓶里装着的液体倒在了断恶剑身之上,这液体无色有趣,像层油膜般覆在了剑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