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那团子,本宫很想尝尝呢。”吴氏衔起浅笑,坐正了身子,又缓了口气。静了一静,她安闲不迫地续说,“毒是我下的,就当是我他杀了吧。”
白绫三尺、毒酒一杯、匕首一把……席兰薇看着宫人手中的这三件东西,暗忖迩来宫中被赐死的人,实在是很多了。后宫不会安静、吴氏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起码……此番以后,能平静上一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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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他的轻笑中寻到了些许嘲笑意味,席兰薇只作不睬,转头看向吴氏。
这点手腕还在天子面前玩弄……
吴氏被押回本身宫中的同时,兰薇听到漪容苑的寺人来禀了话,说有个膳房的寺人自缢了。
吴氏的话语突然噎住。
“以是……你没想弑君是真,你只是想让陛下中毒、让我逃不了这干系吧?”席兰薇无法地看着她,俄而苦笑着摇一点头,“可惜了,臣妾一时眼尖,坏了娘娘的事了。”
“臣妾向来不想找娘娘的费事、也不想找吴家的费事。”席兰薇话语生硬且毫无温度,一字字同吴氏说得明白,“自始至终,臣妾顶多算计过夏月,也还是她容不得臣妾在先。娘娘您非要把这笔账记在臣妾头上……”她长缓地舒了一口气,“这么恨臣妾,又有本领把手伸进臣妾的小厨房去,何不直接给臣妾下毒呢?非要算计到宣室殿来……”考虑着略有一哂,转而又说,“哦,看来不止是娘娘把这笔账记到了臣妾头上,吴家也把这笔账记到了席家头上?”
“我嫁给他是因为吴家、被废是因为夏月。现在要死……只想是因为本身。”
不过如此死了,倒还免得她去查此人是谁了。略松了口气,席兰薇与御前的宫人一道,往吴氏处去。
席兰薇的面上笑意愈浓、倒是冷意更甚,她冷眼瞧着吴氏,只感觉此人当真蠢到了极致,且是半点不值得不幸。
压抑了那么多年,满心的怨怼,又眼看着旁人被夫家护得谨慎,内心当然不是滋味。
这类感受非常熟谙。席兰薇胸中一闷,蓦地想起上一世心灰意冷时,也曾但愿本身不过是王府里的一房妾室。妾,在达官权贵眼里就跟个物件似的,她们本身也晓得,故而每个为妾的女子……大略也都晓得宠辱无常,得宠后纵使心底不平,但日子长了,接管也就接管了。
“不知?”霍祁遂是一笑,抬眸向袁叙递了个眼色,袁叙捧着一只碟子上了前,霍祁又道,“妍婉华的技术,朕吃着不错,但连续吃了多日到底感觉腻,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