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欣昭容这般因不喜吴氏、夏氏而欢畅的有,与二人干系好些故而唏嘘一把的也有。除此以外,席兰薇晓得欣昭容对她的那番叮咛也是对的。
眸光从芈恬面上一划,席兰薇浅笑着又写:“沈夫人也不消那么重的脂粉啊。”
“担着世家贵女的家世,行着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手腕。自古妖妃很多,妲己褒姒……可没一个善终的,婉华娘仔细心着!”
几人当即就僵了――都是来义正辞严指责席氏的,目下正主来了。
“你这说法与‘莫须有’有何不同?”霍祁淡看着他,再一次把他的话噎了归去,不耐中声音骤冷,“吴简,你为这事胶葛了几日了,朕的意义你该明白。若她当真乱了朝纲,该废位赐死朕绝无贰言,但眼下并无此事――朕在前朝治得好国,在后宫朕宠谁不劳众卿多议!”
只从中觉出已群情到了如何的“火候”,足矣了。敢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出来,可见六宫都在说,且说得充足热烈。
席兰薇笔还未停,淡瞧了吴简一眼,又持续下去:“陛下议事,我只在旁听着;陛下批阅奏章,我侍茶研墨,不该看的半句不看,大人的妾室可还不如我呢。”
悻悻地把剩下半个扔在手边的空碟子里,美目一转,她又道:“喏,我进宫的时候传闻御史大夫和几位大人去宣室殿求见了,你猜是甚么事?有兴趣去听上一听没有?”
霍祁公开里啧了啧嘴,奇特席兰薇是如何晓得的。抬眼看看面前顷刻寂静的几人,笑容平平:“传吧。”
“到底是有世家背景的人,玩起诡计再耐不住性子,惯用的手腕也还是会的。你把稳着,此事以后,后宫中还不必然会出如何的风声,说是你勾引君心,乃至连潜邸随出去的宫嫔也遭了废黜。”
御史大夫……
“唔……一言难尽。”芈恬想了一想,从果盘里拿了颗山查一咬,眉头生生拧了个结,“……好酸!”
吴简非常滞了一滞,一时只觉席兰薇这番话比天子本日几次三番地噎他都让他气结,回了回神,转而愤然驳道:“血口喷人!即便……即便真是如此,你既说你从不看奏章,又安知那是老夫所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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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封不久的吴妃忽降姬位、夏氏直接废为庶人,算是三年来后宫中最大的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