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天子答得平静,高坐御座上睇一睇发问那人,倒没再说别的,仿佛也并不筹算解释甚么。
【案牍】
“至于这‘口头之约’是如何来的……”沈宁点头一笑,“这就要说霍祯无耻了。想来各位大人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详情罢了——当真是霍祯先药哑的惠妃夫人、又拿准了将军爱女心切,便过去后必然好生待她为诺。”他摇了点头,稍缓了口气,“不管惠妃夫人是甚么家世,既然哑了,老是难寻个好夫家。做父亲的,为让她今后过得好些,承诺了这么婚事,有甚么错?再者,彼时霍祯尚未谋反,如果以说惠妃夫人曾与逆臣有婚约,是否牵强?”
他环顾四周,将世人的神采均打量了一遍,又续道:“朕一共采选过两次。第一次,尚是张氏执掌凤印,殿选之时,惠妃去都未曾去过,更没法有甚定见说给朕听。一人未留,不过是朕没看上罢了。”
——这回是霍祁先开了口,跟她说如果不想,免了就是,她当然乐得接管!
“此事,先分两面说。”天子笑道,“是惠妃成心专宠、还是朕本身情愿专宠她一人,本就不一样。再说,孙大人你家里倒是无人专宠,妾室相争可少?”
“孙钦啊……”天子语中带了点笑意,“采选之事如果扣到惠妃头上,朕就得替她喊句冤了。”
霍祁都没推测,第一个被提起来的来由竟然是这陈年旧事。忍不住地又一轻笑,他考虑道:“定过亲……”
接着,目光便投向席垣,口气涣散:“当时惠妃还未进宫,这些事要问大将军了。将军无妨当众说说,当日之事,如何?”
殿中蓦地一沉,世人皆感觉氛围有些非常。相互望了一望未有人敢言,只听得天子又道:“和她畴前的‘婚约’之事一样,专宠这事朕也不想再听到旁人群情。朕还就专宠她一个了,如何?莫说你们,就是她本身来劝也没用。以是,你们若强要拦着她为后也罢,今后有皇子的只能是她一个,皇位是她的儿子的,她迟早也是太后;如果想用甚么手腕让她不能有子、乃至取她性命,朕劝说诸位还是省省,给朕的孩子做母亲的,只能是她——就算她不能有子又或是丧了命,这一点也不会窜改。”
“何大人,您如何这么喜好拿婚约说事呢?”沈宁皱眉道,“不说别的,公主的婚约但是我沈家想定就能定的?但是惠妃夫人想定就能定的?”
接着,霍祁几近能从世人的神采看出来……他们正苦思冥想下一个来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