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祁轻应了一声,支着额头看了她一会儿,成心笑吟吟道,“朕甚么也没说。”
“你恨张氏,本宫晓得。因为她害了你的表妹,又或者因为她还害了更多的人,让你感觉不除此人天理难容。”她缓缓说着,目光始终不离白婕妤的面庞,稍一笑,又道,“秋白也确切是叛变过本宫,本宫本身也不能说她无辜。但该罚的本宫已经罚过,她不该这么死――此事上,她是无辜的。”
这是她两世里最感慨的事之一。
觑一眼白婕妤仍有些惨白的神采,席兰薇一笑,复又道:“原是想得好好的,可婕妤你非要横插一脚。那么……罢了,本宫顺你的意,求陛下赐她一死就是。归正她于陛下、于本宫都已无关痛痒,能换婕妤你舒心也很好。”
――你解释这么多干甚么?
【第二天,翊祥宫门口放了个主动播送的喇叭】
“……”霍祁沉着脸把方才搁在案边、此时刚幸亏她手底下的奏章拿了起来,把上面的粉末抖了个洁净,打量着她,不咸不淡道,“夫人,你究竟如何想?”
待得探听到她所谢的罪,世人不测得的确想去冷宫看看,是不是张氏他杀了、附了白氏的体。
宫娥重新奉了茶来,白婕妤未动,席兰薇执起茶盏抿了一口,顿时眉头紧蹙,不满之意浮于面上。
“夫人……”白婕妤显是一颤,再保持不住半点平静。滞了一滞,她又勉强理顺了些心境,有些衰弱道,“夫人您……您如何能饶过张氏。”
白婕妤面色蓦地一滞,但那一抹惶恐并未逗留太久。她转而一叹,衔笑劝道:“臣妾晓得夫民气中难过……但如许的事,也怪不得别人。”她口中一停,无法之意更甚了些,又一声叹,“唉……乃至也怨不得秋白,要怪只能怪张氏心机太深,才让夫人这身边靠近的人都帮了她做事。”
“但是您……”
这是席兰薇此番晨省时说的独一一句另有点力量的话,正欠身往外退着的白婕妤一怔,只得停下脚来。看着旁人仍不出声地持续往外退着,她面上模糊有了点心虚。
归恰是无足轻重的置评,让她们说就是了。
她能犯甚么错?
本来是想拿“你心虚么?”这话呛她,末端竟让她抢先一步承认了,反而换他说不出话来。
兰薇:不让我手腕硬,那我拉拢民气去?
“甚么?”她手上的锉子一顿,想了一想,说,“就是……方才那么想的。臣妾原感觉留张氏一命才算让她罪有应得,但现在能赐死她换白婕妤舒心,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