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寂很久,忽听身后一阵窸窣,心底暗惊,倒是未及回神便觉小腿一痛。
早该有人冲出去帮她才对。
伸手握住,喧闹中感觉那人的气味一滞,下认识地感觉他是发觉到了本身的存在。手上微一用力,将那柄剑握了起来,剑身离架时悄悄一响。
他迷惑着觉出,此人……剑法不可、力量也不大么……
低头一瞧,霍祁双目一亮。
这是不筹算再这么和对方耗下去了。
因而提剑刺去,剑尖刚触及榻前幔帐,惊闻背后风声不对,猛地一躲,有硬物“铛”地一声砸在耳边床栏上,离得那么近,震得耳中一阵疼痒。
一时想走,又实在猎奇,便问了一句:“你是甚么人?”
握着剑的手都疼得脱了力,不听使唤地垂了下来,剑刃磕在地上闷闷一响。
而后……寻到了极其微小的一呼、一吸……
对方仿佛筹算就此停手了,向后撤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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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下来想了一下,他的思路比方才清楚了一些,干脆坐了下来,又道:“不是天子让你在这儿堵我的,不然,不会始终只是你一个。”
没有回应。
宫人忙研好墨送来,席兰薇对劲地蘸了墨,落笔写下,拿给霍祁看,倒是一句抱怨:“宫人们清算得太快,原该留一地足迹,全清洁净了,只剩了这一处,臣妾又没法拦……”
而后,她看到那道剑光在榻前停了,从持剑的高度来看……此人约莫跟天子差未几高——自是比她高了很多。
这番较量,于她而言真是豁出去了。只想着若按着上一世,这刺客是个死、本身这侍寝的也是个死,搏一把输了不亏、赢了就算捡便宜。
看了眼宫人正擦拭着的那柄宝剑,霍祁眉头紧蹙,站在榻边睇了睇正由医女包扎着肩头伤口的席兰薇,笑声中不见喜怒:“你还敢跟刺客过招?”
的确是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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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他向来不杀女人,除非此人会要他的命——面前这位,是想要他的命来着,只是没阿谁本领。
竟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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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屏息凝神,心知对方大略是仗着对此地熟谙想刺暗剑,半点不敢放松。
殿外可算响起了脚步声。人很多、非常喧闹,呼喝着向这边而来,阵容浩大。
外殿倏尔一阵疾风窜过,弄得躲在内殿门后的席兰薇都感觉脸颊被刮得一痛,下认识地闭了眼。
是冲着床榻去了。
席兰薇被蓦地贯穿肩头的剧痛激得盗汗直流。仿佛能清楚地辩白出那剑刃划过哪一处皮肉、哪一块骨头,在黑暗中给她形成了如何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