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兰薇稍稍一凛。
“夫人。”张氏眉眼不抬，面色冷涔涔的，“有些事，夫人早就晓得了是不是？只是一向未曾奉告过臣妾。”
可他们约莫是没想到，此事还没端庄闹起来，便被天子亲口差人压了归去。袁叙自会将话说到位，六宫不会感觉是她之过，霍祁本身……更非常清楚，决计不会信赖是她脱手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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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是军功赫赫的将军。”张氏衔笑打量着她，“论兵法，比得过他的没有几个。但论其他战略……惠妃夫人，您的席家加起来，只怕都比不过一个初显锋芒的世家凶险。”
“你是太自傲，还是当局者迷？”她打量着张氏，“真当陛下是一时髦起俄然要查张家么？你当他是闲得无聊拿世家开涮？”
怎的他本身就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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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想明白？”席兰薇失声一笑，“我还觉得从你降位之初你就该有所发觉。秋白跟我那么近，俄然叛变了我，我如何能够当真不问、惩罚以后就再未几提？”
“自是诬告夫人的话。”袁叙垂首道，“那家人子毒害旁人在先、诬告夫人在后，已杖毙了。”他口中一顿，声音低了三分，又续道，“心生妒忌便下毒之事无可谅解，六宫自会明白。”
席垣见到外孙女格外高兴,抱在怀中哄着，一时全无久经疆场的将军严肃。
“夫人的女儿，长大后想来会和夫人一样，美得倾国倾城吧？”张氏一哂，“就是不知夫人能不能看到那一天，又或者，她本身能不能走到那一天了……”
她低声呢喃着，舒缓着心中压抑。不管如何，都得护这孩子全面，于她、于霍祁都是。
半晌之前，她当真有立时三刻杀了张氏的心，目下却被她这一席话浇得透辟。
太惹眼了？
低垂着首，仿佛并没有经心施粉黛，妆容看上去很有些暮气沉沉。她已是位份极低的人，来昏定，按端方得行大礼叩拜，却仍只是一福身，道了一声“夫人万安”，席兰薇淡睇着她，考虑了一瞬，到底挑这错。
罢了……车到山前，老是有路的。霍祁要烦心的事已那么多，她还是显得高兴些为好，不必再让他多添一份担忧。
“回毓秀宫去，奉告那一干家人子。本宫在这正一品的夫人位上，懒得同她们多做计算，但若她们本身不循分，听了旁人引诱便为旁人做事、感觉如此便能落得甚么好处，就让她们省省这心。殿选说到底是陛下定夺的，让她们想清楚，看看掺杂了那些事，陛下还会不会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