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滴血低下,落在方才那两滴中间,悄悄愣住。
“陛下恕罪……”那宫女蓦地一拜,叩首道,“奴婢、奴婢只是端水罢了……起先确该是奴婢备水,但、但白婕妤差了人说……只怕妍妃娘娘早有筹办,便去中间的怡息宫盛了水来。”
温馨中,世人自但是然地将目光都投向了方才端水的那宫女。眼瞧着是御前的人,暗忖这搞不好又是一场大戏。
一针刺下,小小的婴孩竟如旧不哭不闹。又一滴血落入碗中,两滴殷红碰在一起,很快融会成一体,寻不出半点不同。
“除了本宫和陛下,小猫再没跟谁那么亲过。”席兰薇轻声一笑,“当时本宫正猎奇你到底在为谁办事,还多亏了它……”
眼下,让反对的人一个个闭嘴、任由着他下旨问罪,倒是痛快很多,还免得落个暴虐的名声。
气愤中,已然没了方才验亲前的镇静。
数算起来倒也不亏。虽则在席兰薇有身之初若想办张家也能办,但是罪证不敷,朝中必有反对,他也免不了要网开一面。
朝中,他已将张家的百般罪证把握得差未几了,找准机会一点点放出来,便能够在不算太久的光阴里将这世家摧毁得透辟。
一时有嫔妃不免猎奇,这孩子被扎了一下,怎的半点哭声都没有。又目睹天子就在中间,不管是妍妃还是那御前宫女,都断无能够劈面作假。只得信赖,约莫只是睡得太熟、扎得那一下又起落太快吧。
“另有谁经手过……”她冷然道,目光划过白婕妤,又停在那宫女身上,“谁经手过这水!”
那宫女站起家,广袖即覆住双手,恭敬一福退到一旁。
景妃的那只猫……
有人感觉她这副模样不幸,也有人感觉……这是该死。
秋白终究明白,约莫……从好久之前开端,这就已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假戏了。她在席兰薇面前做戏,席兰薇也在她面前做着戏,但真正被蒙骗此中的,只要她一个。
席兰薇凝眸于她,感觉真假难辨。景妃……倒也是长于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外加白婕妤一贯不如何理事,或许当真只是被她操纵、而非故意帮她做事。
斩草除根,甚么后患都不留下,才算对得起那十个月的谨慎谨慎、经心布局。
兰薇:……………………这谁给她的脚本?!
“陛下……”席兰薇花容失容,恍忽地摇着头,今后跌了一步,面色惨白地凝睇着水中的两滴血珠,尽是不成置信,“不成能……这孩子是陛下的……是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