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甘正瞧着魏不二，听到顾乃春问话，转头一瞅，见他已然神采不悦。
一转头，却瞧见魏不二寻见婉儿身边的一尊红木方椅坐了上去，衣服上的补丁与精雕细刻的方椅上紧挨一处，极是惹眼。
”我本想纳你作亲传弟子，但只怕先你入门的众位师兄姐不大乐意，只好先从门生做起。”
便扶手恭声道：“徒弟，我们师兄弟各个道法高强、操行端方，只要弟子到处差上一些。但说到为徒弟分担解忧，心甘也不肯落在人后。”
院落不大，但非常讲究。
顾乃春一步抢先进了院子，梅、魏二人紧随身后。
顾乃春接着说：“第三件事，你资质不大好，初时不宜修行功法，只好先教你入门知识，待根本安定后，再缓缓图之。这光阴可长可短，说不准一两三月，说不准三年五载，全看你悟性。”
魏不二昂首一瞧，朱红大门极是惹眼，门梁上有个牌匾，写着“合规院”三字。
魏不二天然痛快承诺。
再往额上细瞧，那粒落下石子的原处，竟留下个浅坑，模糊有血迹排泄。
字正周遭，严明当度，显出院仆人非常讲究。
不二闻声一瞧，本来是贾海子与亮子紧挨婉儿坐着。
正瞧着，便有一粒石子滑下，滚过黑黄干瘪的面庞和尽是补丁的衣裳，混入一片灰溜溜的石子路中。
稍作停顿又道：“第二件事，我门下弟子多，亲传的有六位，记名的十一名，门生倒只你一个。”
怔怔思忖又道：“有四件事，我须与你说清楚。第一件事，我门下弟子靠资质天份说话，资质好的，我就收作亲传弟子。”
梅心甘端站一旁，心道：“这不明摆要你知难而退，你怎如此不开窍？”
魏不二忙说：“不碍，不碍！”
“这四件事我先与你说好，你承诺下来，我们便是师徒。如有难为，尽管说出来，云隐宗有的是高人，我为你另寻一名。”
顾乃春门下严规甚多，此中一条便是“尊师训话，弟子讳言”。
“第四件事，掌门已作叮咛，教你们入道需从心性品德动手，为人处世的事理先要清楚明白。要在此处多下工夫。”
顾乃春低头瞧去，只见魏不二脑门上沾着巴掌大的泥灰，有几颗藐小石粒嵌在额头细纹里。
但不二已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胸口一热，心道：“我当真该早些过来，好哄她高兴。”
鲜花矮木适土而生，假山清池安之一隅，天井中少铺石板，只要一条青石小道弯曲折曲穿过暗香花草，通向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