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阴在颍阳西北,也在颍水北边,以是得名颍阴,约莫是因为位处潩水南岸。在汝南郡境内,潩水汇入颍水,似可视为颍水的一条支流。现许昌城内另有清潩河,是许昌的母亲河。河两岸建有游园,每逢春夏,林木碧绿。岸边有很多烧烤店,临河而桌,每至傍晚,酒徒满座。

“傍晚进的县。”

……

在颍阳住了一晚,次日出城。

文册是按荀贞行县的挨次记的,肇端三页记得都是阳城事,第一件便是“解里杀子”。钟繇的神采立即变得凝重。

“我是在担忧府君会心存疑惧啊!”

“九县皆有残民事?”

“此话怎讲?”

每逢乡里,便采问一番,到的阳城,又在县里微行查访,凡有闻官吏、豪强犯警事皆暗记心中,到的早晨,再由宣康一一记实在案。如此这般,晓行夜宿,有亭舍可住时便住亭舍,无亭舍可住时便住公营的逆旅,用了大半个月的,荀贞把郡北诸县悉数行访了一遍。

“贞之,你何时返来的?”

“对。”

钟繇高低打量,笑道你春末出城,夏初返来,一去二十天,瞧你风尘满面,路上定然辛苦,怎不先回舍里将歇一晚?夜唤我来,何其急也!”

“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老子说:‘师之所处,波折生焉;雄师过处,必有凶年’。昔怀王身边诸老将皆称高祖为广大父老,以高祖的广大仁厚,在兵阵之间时,尚不免有屠城之举,况……。”

这会儿暮色已深,深红的朝霞下,太守府内的楼阁林木都被蒙上了一层赤色。早过了散值的时候,诸曹院里皆冷冷僻清,少数未几的“便坐”里掌起了灯,那要么值夜班的,要么是当天公事还没完成的。荀贞穿过几个曹院,来到了位处官署正中的功曹院。钟繇不在。

钟繇接过文册,令去找他的阿谁小吏先避走院中,借着烛火,翻阅审看。文册二十多页,均匀每页记五六事,总计一百余事。他问道九个县的见闻,全在这里了?”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有些话不能说。他当时在想的是高祖天子和世祖天子。[..]

“为何沉默?”钟繇见他不,顿时怫然不悦,说道,“民生何必,你竟无动於衷?你沉默不言,莫非是因心存疑惧,惊骇遭到那些浊吏、强豪的抨击么?你还是个孺子时,南阳何伯求就赞你有‘王佐才’。现在你年已弱冠,有盛名於郡中,府君委你以主薄重担,视你为股肱近吏,莫非你反不如你为孺子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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