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清冷,他打起精力,不再去想过了颍水,再行四五十里地就是阳翟了。我们此回出来,可走的不短。叔业,路上驾车快点。小任,催起马来!争夺在宵禁前赶回阳翟。”阳翟在颍水南边,要还得再渡一次河。此次出来的时候真不短,连宣康都想早点了,他和小任大声应诺。迎着初升的朝阳,车驰马奔,过河行道,三人疾行至暮,总算赶在宵禁前到了阳翟城下。

荀贞也不觉得意,只感慨地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我是在担忧府君会心存疑惧啊!”

“贞之,你何时返来的?”

“话虽如此,最好先想想该说。”

平时也知生民不易,但贫乏直接观触,前年去了西乡,本觉得西乡的百姓已够艰巨,现在才知郡北的百姓更困苦过西乡。这还是在本地,还是在都城洛阳的周边,在边关呢?在南边呢?在偏僻处所呢?景象又会坏到境地?

“对。”

颍阳在颍阴与襄城之间,间隔两地别离都只要二三十里。如宣康所言:颍阴、襄城两县名流贤士浩繁,能够受此影响,县中又有功臣大姓,官吏在朝倒还算是清平,比阳城和别的一些县要强很多。不过,饶是如此,三人也还是听到了很多吏员、豪强的罪过。

钟繇说道孟子云:‘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科罚诛戮岂是吾辈所愿?为民除害,不得已而为之也。府君那边,自有我来劝说!”

“先去求见了府君再说不晚。贞之,你意下如何?”

“此话怎讲?”

“那为何沉默?”

“贞行廿天,历九县,沿途所见,哀鸿遍野,沿途所闻,不忍卒听,郡北之民如在水火,苦之甚矣!……,钟君,我想今晚就求见府君。”荀贞把宣康记的文册取出,递给钟繇,“我沿途的见闻都在此册中。钟君,你先看看。”

“况?”宣康调皮地学小任刚才的那句话,笑道,“……,荀君,你这一起走来,话说一半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他虽也悔恨郡北官吏、豪强的残暴,毕竟年青,脾气开畅,又不像荀贞再世为人,天下将要大乱,有苦衷,故还能谈笑。

钟繇固请之。阴修说道牵涉九县长吏,占本郡之半,不成不慎思细酌。计吏郭图,素有智谋,可召来共议。”

每逢乡里,便采问一番,到的阳城,又在县里微行查访,凡有闻官吏、豪强犯警事皆暗记心中,到的早晨,再由宣康一一记实在案。如此这般,晓行夜宿,有亭舍可住时便住亭舍,无亭舍可住时便住公营的逆旅,用了大半个月的,荀贞把郡北诸县悉数行访了一遍。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