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与这王甲是同里人,夙来不睦,常相互相争。明天,又吵了起来,说到恼处,这王甲便举拳击我。小人之子适在中间,就上前劝拦。王甲先将小人之子推开,又抽出拍髀,前来刺我。小人之子情急,顺手从墙边拾了根木杖,欲要打他,却不料失手打在了小人头上。”
两人和那乡吏走近,恰好闻声荀贞开口问道你说这匹缣布是你的,你又说这匹帛是你的。空口白牙谁都会说,证据安在?……,你们两个证明这缣布是你的?”
四十多岁的此人跪在地上,俯身叩首,惶急地说道小人这眼是被王甲打的。……,荀君明见,小人之子没有殴父!”
“你是说王甲拿刀刺你,你本想打他,却不打住了你?”
旁听的功曹佐史对时髦说道不料此案竟有此盘曲。……,时君,闻听你是乡父老宣公门下的高才弟子,学的是阳翟郭氏家法,必定精通法律,以你看来,此案该如何鉴定?”
王甲叫道程三,还说你的没有殴父!你头上的包是谁打的?”
荀贞也不等那两人答话,抽出环刀,令侍立品后的许仲、小任将缣布翻开,从中间划开,给了那两人一人一半,再叮咛许仲取出六百钱,平分给那两人。完了后,他挥手说道去吧,去吧。”那两人不敢表示不满,拜了一拜,从地上爬起来,拿了缣、钱,自分分袂去。
“是用棍棒打的?”
时髦忸捏地答道《春秋决狱》一书,我并没有看过原文,只是早几年前在听讲课时,听提起过。”
这功曹书佐是头次见荀贞,见他穿着简朴,穿的只是最浅显的麻布袍服,头上裹帻,脚上布履,身边放了一柄环刀。单就穿戴而言,他和膜拜在他面前的那些乡民们并无太大的辨别,但是面貌明朗,风韵漂亮,虽只是随便而坐,却自有一番晏然安闲的风采。
1,判例。
王甲指着二十出头的那人,说道小人要告他不孝殴父!”
“是。”
荀贞问道你们都说这缣布是被对方抢走的,可有人证?”
“本来如此!”
这个功曹书佐远远地将车停下,从车高低来,叮咛吏卒皆留在原地,随后和时髦徐行前行,察看了一下前头的场景,说道荀君似在断案?我们不要打搅他,悄悄地到边儿上听一听。”
“噢?不是成心的?此话怎讲?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