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史应了,还不肯走。荀贞耐住性子,问道另有事么?”

“好。”

荀贞与乐进各归坐塌。荀贞问道有何事体?”

荀贞大笑好!一言为定。”

是 由】.

1,河南太守盖升。

这佐史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当然了。……,我们只是个乡,又不是县,收来的赋税都交给上边了,平时也没节余,又要保护官寺,又要保持各种平常开消。让我们出钱,我们那里有钱呢?”

佐史不敢置信,张大嘴,呵出一团热气。坐在中间的乐进也是诧异。佐史肯定似的诘问道荀君你替他们出?”

――

荀贞心道我从仲兄学经时,偶尔听他群情时政,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州郡以下,无不贪放狼籍’。几年前,时任尚书令的桥玄表奏太中大夫盖升在任南阳太守时,受取数亿以上,应夺职监禁,充公财贿,但是却因盖升於天子有旧恩,不但没有被夺职,反被升为侍中。……,仲兄传闻后,气愤非常,觉得这是亡国之兆。我虽当时口不言说,但对他这个‘判定’倒是非常同意的。仲兄并是以奖饰本县的县君,说他轻徭薄赋,不事征敛,实乃本县之福。县君的确腐败廉直,但是,也只是他腐败廉直罢了。――便连这乡中的斗食小吏也贪婪残民!”

《后汉书?桥玄传》说盖升是在南阳太守任上时贪污,“时太中大夫盖升与帝有旧恩,前为南阳太守,臧数亿以上。玄奏免升监禁,没入财贿。帝不从,而迁升侍中”。

“按例,本乡每两个月需给西乡置两只鸡,一千钱,本来月中就该给的,只是赶上谢君离职、荀君下车,故此迟延至今。西乡置的置蔷夫等不及了,这已是第二次派人来催。”

“该粟亭了。”

乐进余怒未息,说道贞之,你也太好了!这小吏较着是在逼你出钱,你也就应了?我昨夜听你讲你那夜击贼之事,正如你言:‘壮怀狠恶”我恨不能当时与你同在。你却为何不将那夜击贼的果断酷烈拿出,将他狠狠怒斥?”

――这佐史看似是为荀贞着想,在提示荀贞“替乡民出钱是无底洞,过了这一次,另有下一次”,实际上是暗含了两层意义在内,一则,“恐吓”荀贞,好让他窜改主张。二来,若荀贞不肯窜改主张,那么,今后今后,“这一千钱、两只鸡可就要都转嫁到你的身上了”。

“置”和“亭”有类似之处,也有分歧之处。

――他这几天翻看官寺文牍,家訾不敷千钱,家徒四壁,食不能饱、衣不能暖,连床被褥都没有,不得不睡在草堆里取暖的民户比比皆是。他又非铁石心肠,怎会不怜悯恻然?何止恻然怜悯,的确触目惊心。对当时百姓的困苦他虽有过耳闻,也间或见过一两例,但来自后代的他又何曾亲目睹过这等大范围、无遗漏、遍及乡中各地的惨状?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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