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不能空喝,只敬酒、举杯没意义,应张直的发起,用酒令扫兴。当时酒令不及后代花腔繁多,但也有很多,比如投壶、比如酒令钱。投壶要有技能,张直不擅此道,挑选了酒令钱。
他把酒樽里的酒泼到费畅的脸上,将酒樽扔下,“嘡啷”一声,反手将腰上的佩剑拔出鞘,嗔喝道我家海内名族,我乃北部督邮!‘奴儿’二字,费丞称何人?”
荀贞暗自点头,心道不幸迟婢,嫁得这般一个!”虽为迟婢感到不值,眼下却没空去为她抱不平,很快,他的心机又转回到小夏的“目光表示”上,想道,“酒喝得很多了,我观张直亦有醉意了。不管他是否在堂外埋伏了人,也不管他筹算如何辱我,这策动的怕也就在这一时半刻了。我不能坐等他策动,应要先发制人。”
南部督邮事不关己,最早回过神来,暗惊荀家子门下,怎有恁多懦夫?”
荀贞手里的酒令钱恰是“第十三”。遵还是例,为表公道,报完数字后,酒监正该把钱亮出来给大师看的。费畅此次报完,却没给诸人看,而是直接丢回了筹筒里。
张直推开身边的婢女,起来去拿酒樽。荀贞看到,他先在迟婢的手上摸了一把,随后才接过酒樽,抬头饮下,不顾酒水顺着胡子下趟,把手伸到鼻下,深深地嗅了一口,喜道好香,好香!……,再敬一杯,再敬一杯。”
堂下的歌舞女被吓得晕倒的都有,剩下的也坐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小任、程偃勃然大怒。荀贞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重视到了他两人的喜色,微微把手往下一压,表示他两人平静,等婢女再将酒满上,安闲饮尽,笑道君家美酒,名不虚传。”
荀贞心道她这是在提示我快走么?她从外边来,来即提示我走,小夏也不竭地以目表示堂外两侧,看来我猜对了,堂外必有埋伏。”不动声色地举杯缓饮,深思定计。提早离席,张直怕会不让。强走,他既然埋伏了人,一样也会动武。己方只要三四人,怕会亏损。
宴席还不算正式开端,来宾才喝了一杯酒,连着辱荀贞了两次,荀贞都不睬会,只当清风拂面。他故意再辱,面对荀贞这副“唾面自干”的姿势,也一时无从动手了。
荀贞借用汗巾擦脸的机遇,不动声色地瞟了瞟小夏。小夏的目光一向没分开荀贞,两人视野打仗,他看懂了荀贞的意义,偏过甚装与小任,说了没半句,俄然捂住肚子,挤眉弄眼,唉哟叫疼,急问中间的张家奴婢你家的溷厕在那里?俄然肚痛,非常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