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跟着荀衢读了近十年的书,和他的家中高低都很熟谙,浅笑点头,收支院内。

荀氏晚一辈中,他和荀攸的干系最好。荀攸之前一向住在荀衢家,三年前加了冠、成年后才搬回自家。自“拜师”至今,他已与荀攸朝夕相处将近十年了。只可惜,很不巧,他敲了半晌门,没有人应,也不知荀攸去了那里,只得改往荀衢家去。

荀贞立在荀衢家门前,想起了这件趣事,笑过以后,举手拍门。

荀衢最爱好的是后一种。实在如果单是投掷,用短戟更好,但短戟的柄长,投掷较为轻易,以是荀衢弃而不消。梅兰竹菊,君子所好。竹子号为“君子”,荀贞在宿世时就挺喜好这类植物的,於心不忍,说道竹子长成不易,破坏可惜。不如换个的靶?”

见荀彧不易,见荀攸却易。

“阿四,你别的都不可,也就击剑是个妙手。在我们族中,我算第一,你勉强也能排在第二了。偶然候我也就奇特了,要说你和公达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公达就那么不开窍呢?整天就抱着书牍读来读去。嘿,愁也愁死我了!”

他声音昂扬,振动竹木,荀贞从入耳出了慷慨悲惨。

荀衢固然好饮,酒量却很浅显,多数卮酒下肚,已然微醺。他伸直了腿,一手拿酒樽敲击铜卮,另一手挥袖说道剑已击,酒已尽。去,去!”

荀衢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看那剑的去处,口中念念有词不要中、不要中,……,啊呀!”

荀衢耷拉个脸,悻悻地说道你能刺中我的剑柄,当然比我高超。你看我像是输了耍赖的人么?输了就是输了,算你赢我一局又能如何?……,归正自教会你击剑以来,这两年我就没赢过!”他走回亭中,说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来,来,喝酒,喝酒!”

……

顺着小奴的指向,荀贞瞥见在院中的亭园里,可不是正有一人在亭下喝酒?他说道不必了,我就是。”小奴自退回前院,看管流派。

开门的是荀绲宗子,见是荀贞,客气地说道四郎了?”

亭园的左边是一座阁楼,右边是一个高台,二者之间有回廊相连。

从他见到荀衢起,到他现在告别,先是等待、继而击剑、最后喝酒,在荀衢家待了一个多时候,荀衢没问他一句有关亭长的话,而他也没有主动提及半句。

他来拜访荀绲,大要上是因为荀绲在本族中的声望最高,实际上奔着荀彧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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