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阳亭越境击贼、阳城手刃沈驯,荀贞也经历过很多伤害了,但离灭亡这么近,这还是头次。
荀贞心道这数百来宾乃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本日与黄巾头次比武,不宜折损太多。如有马时,还可持续冲阵,现在半数改成步行,一旦堕入重围,纵使能脱困而出,伤亡必多。得不偿失。”
这个士卒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岁,面色黎黑,刚才挥锨劈砍的时候毫无章法,只是在胡乱挥动,料来“从贼”前应是个平常的农夫,之以是冲在步队的最前边,不过乎人多胆壮,加上年青,初生牛犊不怕虎,却没推测方才脱手,才不过一合,就胸口中矛。
走没多远,两个黄巾士卒奋不顾死,挥动着长刀劈砍荀贞坐骑。
文太守纡尊降贵,带着钟繇、戏志才、荀攸、韩亮、费畅等人,下了城头,亲来相迎。
左边斜劈面一人举刀砍来,荀贞不避不让,仗着矛长,在环首刀砍到前先将此人刺倒,紧接着正过身子,挥矛横扫,又把从正面刺来的一柄长矛挡开,随即跃马前冲,大喝一声,握紧矛柄,用力前刺,再将正面此人刺倒。马不断步,今先人的身上踩踏奔过。
“刚冲阵时,马受了惊,不肯往前走,没何如,只好上马徒步。”
荀贞固然怜悯叛逆的黄巾士卒,但现在疆场上,两边是敌我的干系,你死我活。怜悯心要不得。再者说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次兵戈不死人的?既然上了疆场,就要有战死的憬悟。不管你是王公贵胄,还是农夫百姓;不管你是久经疆场的老卒,还是初度上阵的新丁,在疆场上都一样。没有人会怜悯你。
城门缓缓封闭,荀贞转头回望,透过门缝看到波才派出围歼他们的那数百骑士、数百甲士还未到河边。
江禽奉荀贞号令,在后压阵,刚才赶不上援救荀贞,此时见许仲威风凛冽,黄巾士卒惊骇,他小有聪谋,乃借机大喊吾乃郡南江伯禽是也!故北部督邮荀君在此,谁来送命?”
许仲、刘邓在荀贞身后数步外,救济不及。
江禽知贰情意,凑趣地哈哈大笑,说道可不是么?妖道无知,不识天高地厚,说是背叛围城,不如说是主动送命。真是好笑。”大声传令,“荀君令:此等弱贼,杀之无趣,转回城去!”
明天有点事,迟误住了,更得晚了。这是明天的。
大冷的天,他只穿戴一件麻布粗衣,锋锐的锋芒轻而易举地刺入了他的胸腔内。鲜血绽放。他不成思议地低头看了眼伤口,荀贞回击将长矛抽出,鲜血放射。他下认识地试图用手捂住伤处,一柄长刀从侧面砍在了他的脖上。他想看看是谁砍他,脸还没扭动,已有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