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月开端练习,至今快有三个月了,三天一次,已差未几练习了有二三十次,固然为了不打击里民的主动性,荀贞没有伶仃、正式地练习过行列,但在每次的练习之前都有一个列队点名的环节,前些时又增加了跑步这个项目,按什、伍列队,每一次跑十里地。潜移默化之下,那些插手过练习的里民也就有了一点规律、行列的认识。

原盼进入庄中,遵循史巨先的指导,穿过前院,来到后院。一起上,不时见有尸身、血迹并及断刀、箭矢。从这些留下的陈迹,能够设想当时交兵的狠恶。

他是繁阳亭承平道信众的头子,平时为人驯良,治病传经都不要钱,在亭中的名声不错,史巨先怕他有闪失,说道:“这帮贼子凶悍非常。荀君已经问出来,便是前阵子杀了沙亭求盗的那伙人。刚才交兵时,阿褒、小夏、冯巩都负了伤,若非阿偃捐躯相救,便连荀君也几乎中上一箭。原师,你不比俺们,何必出来犯险?不如等在外边。”

“周边的这些亭部,自入冬以来,固然也有各种备寇的行动,但是与我们亭部比起来,远远不如,大多只是蜻蜓沾水,对付了事。今逢群盗,他们一则限於律令,一则也是没有胆量,不敢前来驰援并不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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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盼、左巨两人停了停脚,辩白方向。左巨说道:“看来遭贼的事儿,全部柏亭都晓得了。”

“我与江君等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高丙轻笑一声,努了努嘴,说道:“本亭亭长?那不在那儿躺着呢!”原盼、左巨诸人顺着看去,见庄子外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多具尸身,观其穿着,有贼人,有庄中的来宾、徒附,也有本地的亭卒,此中一个赤帻黑衣,想来便是本地亭长。

那两个年青人,一个身长威武,拄刀而立,正与刘翁说些甚么,不是荀贞又是谁?另一个个头不高,衣上尽是血渍,腰间插了一柄刀,默不出声地陪侍立在荀贞身侧,倒是姜显(许仲)。

刘家之富,只次乡亭高氏,与繁阳亭冯家相仿,是本乡中驰名的富户。左巨挠了挠耳朵,嘿然笑道:“这贼人选得好处所!好人家!”说话间,奔到了庄外,“劈劈啪啪”的火声入耳,看得清楚,是刘家的门楼被烧着了,火势延长到前院的茅舍土房。火光冲天,烟气满盈。

江禽、高甲、高丙等人虽也跟着练习,但并没有在繁阳亭舍居住,刚才也没听人说他们会来,俄然冒出来是有点奇特。不过,左巨随即就猜出了启事:“料来是因他们也听到了警鼓之声,故此前来救济。”他性子直,藏不住话,想起甚么说甚么,当下问道,“小高君,你也是来援助刘家的么?江君、大高君他们也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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