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兰婧点点头。
“兰婧你……这一年还好？”何氏打量着她。
“母妃……”兰婧在很久的寂静后又唤了她一声，抬了抬眼，安静道，“母妃您不消太担忧我。非论我嫁不嫁人，今后我都会好好孝敬您的。”
但母妃方才那些话……
已出嫁的端柔公主也在，坐在皇后身边密切得很，皇后与世人说话时始终拉着她的手。偶尔有命妇问一问驸马的事，端柔公主也笑着应对。
全部氛围都跟着这句话冷下去，皇后蹙眉一拍她的手：“瑜婧……”
玉引也没客气，抱紧了手炉道：“你到乾清宫先喝些热茶，别留了寒气。”
如若母妃太惊骇……或许会直接将这件事捅出去，那谭昱能够就不能再留在府里了。但谭昱甚么都没做错，这至今都只是她的一厢甘心罢了。
“是，母妃天然放心。”何氏莫名有点局促，又静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顿时要十三了，不知你这婚事……”
“我就是不爱听他们总念叨嘛……”夕瑶不忿得小脸泛白，“他们是不逼我，可回回都说得仿佛百口都为我劳心伤神，只我本身不懂事——百口都为我劳心伤神了是不假，可我想嫁个有本领的丈夫，这错了吗？”
皇后扣问地看向玉引：“是不是谢家另有甚么考虑？王妃不如说来听听。毕竟时衸开口，本宫若能帮，便帮一帮。”
玉引说罢吁了口气，暗自想想兰婧这一年多来的环境，大有些欣喜。
她莫名堵塞，抬眸看了看数步外阿谁不算陌生但也决计说不上熟的人，低头回道：“是，还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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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孟君淮一哂，而后一行人便兵分两路，各往各的处所去。
玉引感觉这事是夕瑶的不是，家里的分寸她是清楚的。长辈们从不感觉“女儿嫁不出去”是甚么好事，她真不肯意嫁，留在自家过清闲日子也不是没有先例。左不过就是“女大当嫁”这话还放在这儿，为她操一操心、苦口婆心肠劝劝她在所不免，可并不会有人逼迫她如何，她便感觉夕瑶不该在过年的时候与家里闹得如许不痛快。
马车缓缓驶起来，何侧妃车中，母女俩半晌没说话。实在谁都有很多话想说，但又都几度欲言又止，仿佛谁也不晓得从哪儿提及才好。
天气渐明的时候，马车停在了端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