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若清身边的老寺人躬身道:“皇上,天气已不早,主子这就为皇上摆驾回宫吧?”
大将军赶紧道:“老朽不敢。皇上如果不嫌弃的话,府上备有薄膳,便一起吃吧。”
两人之间,是悠长的安好。
大将军揖道:“老朽多谢皇上成全。”
苏若清沉吟一会儿,道:“平常伉俪的幸运,可遇不成求。这便是我要说的另一个答案了。”
没想到大将军去意已决,苏若清却强意挽留,竟挽留到了家里来。叶宋一踏进正厅时,一眼便瞥见了苏若清,穿戴一身玄色便衣,手边一盏热茶,正茶香袅袅,中间还站了一个老寺人。
他晓得,那是苏若清自李相被扳倒今后就一向以来想要的。
叶宋脚下一停,脸上瞬时就冷了下来,斩钉截铁隧道:“不可。”
“没甚么要事”,苏若清道,“不过就是闲话家常罢了。阿宋,你的伤势如何样了?”
叶宋见推委不掉,就真找了把椅子坐下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北夏人才济济新人辈出,大将军再如何短长,也有迟暮这一天,这并没有甚么可惜的。”说着不由看了大将军一眼,面上带着淡淡浅笑,再道,“既然是说些家常话,那臣女也就实话实说了,我爹这把年纪,我实在不忍心他再去驰驱,他鬓角两边都有很多白头发了。如果为女仁孝,我当然也但愿我爹能够卸下重担好好安享暮年。我信赖我爹不管做甚么决定都有他的考量,我便也只要尊敬他的挑选,驰驱了大半辈子,独享这剩下一点儿时候的安逸,也是一件可贵的事。”
叶宋轻声嗤笑,道:“皇上错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皇上,是为了叶家,为了我本身。我不要功名利禄,不要任何犒赏,独一想要的,就是等这统统结束以后,保我叶家一个全面。”她看着苏若清的眼睛,“等我大哥御林军那边的事情安设好了,他也会向皇上要求去官归隐,如此一来,皇上大可高枕无忧。”
叶宋嘴角的笑容无懈可击,顿了顿持续又道:“但如果是为朝中局势,这个臣女一介女流之辈就真真是插不上话了。但叶家满门忠烈一心为国,对皇上和对朝廷绝无异心,这点还请皇上明鉴。”
终究苏若清端起一杯茶喝了两口,道:“既然连阿宋都这么说,我要真是挽留下去,就是能人所难了。”
局促的巷子里,从劈面走来一人,迈着悠然闲适的步子,一个秃顶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亮光。偶尔一天半天他也会往这里路过的,实在按捺不住的时候会翻墙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