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大师闺秀,哪能随便出入农家,冯嬷嬷笑着替蜜斯婉拒了。

至于萧盏,还真没想过上疆场,他父亲便是这般殁了的,他本身非常惜命,况祖父母年龄已高,还等他贡献,现在又结识了婉姐姐,更不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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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被他阴沉的目光吓得一颤抖,楼挽裳赶紧教语蓉将他们斥逐了。

她一贯晓得萧盏生的好模样,本日更是标致得仿佛菩萨身边的仙童。一身大红色团花束腰箭袖长锦衣衬得他面如桃李,身上披着的那件佛头青刻丝白貂皮大氅顶风摆舞,倒增加了些豪气。跟着他骑马渐近,她才看清他头上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看上去没有平日那般纨绔,眼眸清清澈亮,乍一见她便不自发带了七分笑意,硬生生将他手里的那枝红梅比了下去。

东郊尽是高山,此时盖了一层白雪,连绵无尽,让人只觉六合俱清。

待他翻身上马快步走近,楼挽裳顾不得问他红梅是何故,但见他双颊并鼻头通红,一边将手炉塞给他,一边轻声责备:“这么冷的天,怎又骑马而来!呛了风可如何是好?雪下得又厚,马蹄子深一脚浅一脚都是常有的事,须得好生重视。”

她坐在窗边大炕上绣花,侧颜文静,萧盏搁下书卷,凑了过来。

萧盏一边对着火炉搓手,一边道:“我见家中园子里梅花正盛,忽就想到了婉姐姐,便折了一枝最好的送了过来。”

“姐姐绣的是何物?”

听芙看着皑皑白雪,感慨道:“奴婢背井离乡已稀有月,直到现在见了雪方有思乡之意。”

两人闻言相互看了看,皆暴露会心笑意,萧盏朗声:“倒是我的造化了,同姐姐这般默契。”

萧盏将手炉紧紧搂在怀里,晓得她都是为了他好,即便被训也不顶撞,只乐呵呵地听了。见她身边围了一圈儿毛孩子,都猎奇地盯着他看,他被看得不安闲,本想吓一吓他们,又见他们手中拿着的点心如此眼熟,顿生不悦,问道:“婉姐姐竟是将我送的点心都分给了这些贱民?”

纯真的孩童们如此美意难却,倒让楼挽裳眼中一热,叮咛人将昨儿个萧盏送来的宫中点心拿出来分给他们。孩子们得了吃食,都非常欢乐,围着她叽叽喳喳伸谢,还要堆各种雪人给她看。

冬月天寒,某日,楼挽裳起床之时便觉屋内比平常亮些,坐到窗边一看才晓得原是下过雪了,似厚厚的白衣叠覆在地上。

楼挽裳哑然发笑,心道这孩子也是个疯的,就为这一株梅花,大老远地骑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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