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猖獗!”

他祖父乃是定国公,其先祖在女帝期间曾随皇夫摄政王出征西炯,抗敌有功而被册封,得荫五代子孙,现在的定国公道好是这第五代。皇后心疼侄儿,天子又心疼皇后,爱屋及乌之下便将年仅三岁的他封为永乐侯,准予世袭罔替。

想到这个,萧盏暴露对劲的笑来,只是这笑转眼即逝,因为他没看到身后凛冽的一方清池。

那大汉可不吃这套,觉得他是京里谁家不成器的纨绔,随口叫上其他护院,手里皆提着长棍围了过来,“我管你是小爷大爷,纵马私闯别业已是逾矩,再敢大放厥词可别怪爷爷们手里的家伙不长眼!”

听芙有些踌躇,虽说现在不太讲究男女大防,但自家蜜斯令媛之体还是要制止被人冲撞。

此人闻言便止住了哭声,面露扣问地看了一圈,“此话当真?”见人群中一名看起来最为实诚的老伯也点了点头,他顿时喜出望外,在原处拾掇拾掇,提着一篮子破裂的鹅蛋乐颠颠地往国公府去了。

语蓉一一应下,退出去找人做事去了。这时又跑来一个小丫环,说那永乐侯的主子不依不饶,非要别业的仆人出面道歉才行。

“我是瞥见天上的仙子了么?”萧盏再次堕入昏倒之前,如此呓道。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主子,也骑着马,却不及他快,紧赶慢赶才勉强跟上,气喘吁吁地唤道:“公子!您慢点儿骑!”

听芙年纪还小,闻言便奸刁地对语蓉挤眉弄眼,后者抿唇一笑,显是早知她会这般反应。

四周那些长年占有街上的小贩本是不满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抢买卖,但见他在大寒天里的确穿得薄弱,又是这等极度哀思的神态,便于心不忍地提示道:“莫要哭了,方才那位恰是定国公府上的公子,是大名鼎鼎的永乐侯!你是新来的,还不晓得端方,国公爷发过话,凡是被永乐侯缠累的商户都可根据到府上去领慰银。”

“听芙这张利嘴但是个能倒置吵嘴的,我这厢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她说成是率性娇纵了。”连声音也这般好听,轻软宛转地好似温水滚过明珠。

楼挽裳抬眸一笑,如含露牡丹极妍盛放,水汪汪的眼中映着烛火,更似星光投进碧波,盈盈冉冉。

楼挽裳责怪地笑笑,葱白的手指悄悄戳了她脑门儿一下,便没再持续这个话题,而是小口小口地喝掉了燕窝。她再昂首时笑意舒缓,语蓉上前撤走空碗递给门口服侍的小丫环,听芙为她斟了一杯清茶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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