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之夜,静王着一身蜜合色绸杭锦袍,外罩莲青斗纹番丝鹤氅,腰缠玉带,发束金冠,从宫门口乘马车来至武安伯府,由小厮通传以后,进门先给老夫人拜年。

楼挽裳笑他莫名其妙,道:“你那里瞧见他高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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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会?你本来是混了些,许是一时无知才走了偏路,现在不是渐渐往正路上改了么!”她抬手点了点他挺翘的鼻尖,笑道,“我大哥不是好赖不分之人,你既肯荡子转头,他又怎会瞧不起你呢?”

此语一出,楼挽裳从脸颊红到了耳背,所幸戴着兜帽,静王只瞥见她将头垂得更低了,害羞的模样勾得民气痒,他只得狠狠掐动手指,才禁止住本身未上前去拥她入怀。

阿玥在场,两人便不算孤男寡女独处,即便如此,楼挽裳脸上的红晕还是一向没有减退,马车内里固然宽广,她却感觉和表哥离得太近,心跳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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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盏见他出了门,啧了啧嘴。他已不消小厮们带路,本身便举步去了正厅,先见过老夫人并寄父义母,这才去找楼挽裳。

“原是如此啊!”萧盏挨着楼挽裳在大炕上坐下,忽地问道:“那我名声也不好,大哥可也是在对付我?”

“我来时,见大哥出门赴宴,才知他也并非高慢之人,本来也有三五老友啊!”他感慨道。

楼挽裳一呈现,天然吸引了静王的目光,碍于老夫人在场,他也只好略看上一眼便仓促撇开。舒氏故意给两个孩子缔造相处的机遇,便笑道:“阿旭和涵涵还在等你们呢,快些走吧!”

舒映涵偷笑着看了眼楼挽裳,后者悄悄拧了拧阿玥的鼻子,笑道:“在家还说是阿姊最好,这会儿就见异思迁了不成?”

楼挽裳掩口轻笑一声:“原是这么个‘高慢’法儿啊?沈弘彦与我同岁,却整日无所事事,还一门心机惟同他大哥争爵位,我兄长自是看不上他,只是顾着亲戚脸面不好太丢脸罢了,他的酒筵又如何会去?”

楼思玥狠狠嗅了嗅香喷喷的乳糕,一把抱住她,“表姐你最好了!”

看着瞠目结舌的世人,她蹙起眉头,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对不住,才刚是我想岔了。”

又聊了几句无关紧急的话,他才想起此次过来的目标,嬉笑着凑到楼挽裳跟前,扯住她的压金广袖用手指悄悄摩挲,道:“听闻本年朝廷从阜陵运来好些花灯,又举国网罗制烟花的巧匠,就等着上元这晚呈上一场昌大的灯会供人抚玩。姐姐可愿与我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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