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彰神采一暗,半晌方道:“外甥现在为官,更应守着朝廷律法,明儿我就亲送娘舅去衙门,该如何发落如何发落。”
可想娶媳妇儿就得先让他家老爷子点头才成,就他家老爷子阿谁榆木疙瘩的脑袋,又早晓得许明彰跟他媳妇儿那点儿事儿,能点头才怪,这事儿还得他家老王妃出马才成,只祖母点了头,他爹就算不依也没用。
周康也想晓得那活阎王是谁,本身如何就获咎这么一名了,故此也撑着脑袋望着得禄,得禄见他这德行倒不焦急了,拉过把椅子来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中间儿的小子仓猝递上茶,得禄翻开盖儿抿了抿茶叶末子,吃了两口,才道:“晓得订婚王府吗”
这一下可让周康瞧见了活路,揣摩本身外甥如果真中了状元,这点儿事儿还算个事吗,不就放了把火吗,人也没烧死,瞧在甥舅的份上,也不能不救本身。
得禄才算出了气,靠近他道:“你外甥是中了状元,进了翰林院,也算的上少年得志,风景无俩,可说到底儿,不过就是个五品官儿,也许别人见了你外甥要怕,却我们家小爷,这辈子都不成能,你知我们家小爷是哪个?”
想到此,得禄笑了两声道:“哎呦喂,这就端起来了,舅老爷,这几天多有获咎,您大人大量,可别往内心头去,我这儿给您作揖了,可我这手占着呢,要不消脚吧,您可别嫌弃。”说着抬起腿狠狠踹了他几脚,踹的周康叫喊了好几声。
周康忙点头:“恰是,恰是,远亲的外甥儿,我这个外甥真是个好的,前些年进京赶考了,也不知中没中,连个音信儿都听不见。”
许顺是家里老宅的管事,若无大事,断断不会来京的,莫不是出了甚么事儿,父子俩忙走了出去,到了中庭外,一见许顺那狼狈样儿,便知不好。
几天过来,他身上都没一块好皮了,本觉得迟早得给那阎王折腾死,不想今儿倒把他送这儿来了。
得禄哼了一声道:“中了,一甲头名的状元郎,就是你那外甥儿。”
得禄都快给这厮蠢哭了,怪不得混成这德行呢,那脑筋里头装的都是大粪吧,给许明彰那小子一百个胆儿,也不敢拿他家小爷如何着啊,也就时家那丫头有这本领,能折腾他家爷,那还不是因为,他家小爷疼媳妇儿吗,换一小我尝尝,敢这么跟小爷折腾,早跟阎王爷喝茶去了。
得禄一见他蔫了,把手里的茶搁在一边儿:“看来你另有点儿见地,我们家小爷就是订婚王府的独根儿苗,你放火烧了谁家,我们家小王爷也没工夫理睬,可就是时家不成,晓得为甚么吗,跟你说了也无妨,时家那女人,是我们家小王爷的心尖子,再过些日子,说不准就是我们亲王府的小王妃了,你跑去时家放火,不揣摩揣摩,我们家小爷能饶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