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拂面,却未曾带来涓滴淡凉。相反,被风吹动的飒飒落叶声,给本来就彻寒的氛围更添几分阴沉。
德玛西亚光盾历,嘉文二世四十七年夏,巨神峰北部,米尔达以西,附属诺克萨斯的莫罗格关隘,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战事已经结束。春季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重甲步兵已经退到主疆场以外的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德”字尚模糊可见。主疆场北面的城楼上黑蒙蒙一片,玄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摆列在“诺”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气愤的望着南面山头的德玛西亚军,随时筹办再次冲杀。南面山头的德玛西亚军,也重新堆积成重甲兵,一样气愤的望着北面山头的诺克萨斯军,一样筹办随时冲杀。血红的朝霞在垂垂减退,两边就如许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城墙下主疆场上的累累尸身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睇对峙,谁也不能先行离开疆场......
以下是德玛西亚史料记录:
他在花圃舞剑,她在一旁望着。
望着她眼眸中的切切担忧,他笑了,将他拥入怀中,轻拭着她的发丝,轻吻着她的红唇,奉告她,等他返来。
“老爷!”
“把我抱到那去......”德莱穆奇抬起固然没有断裂但也伤痕累累的左手指了指离他十步以外妇人躺着的处所,“我想去看她最后一眼,但我已经没有力量了,你,能帮帮我吗?奉求了...”
“我认得你,就是你挡下了我的箭,救了雷欧,我闻声你叫他父亲,你是他儿子?”
望着她谨慎翼翼的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渍,他笑了,将她拥入怀中。
当他再次醒来,只感受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剜骨般的疼,血液仿佛也被疼得涌了出来,火辣辣的感受立即变成了麻痹疼得麻痹。
“好。”少年点点头,俯下腰悄悄将德莱穆奇抱起,走到妇人跟前,又悄悄将他放下。
“老爷,流这么多汗,快过来歇歇”
“省点力量吧,她已经死了。”提着阔剑的少年一向跟在他身后,少年侧过目去,不忍去看独臂将军的惨状,“投降吧,德莱穆奇将军,我顿时派军医给你治伤。”
一层红色的浓雾升起,垂垂地化成了一片薄纱,覆盖着城池。现在雨已经停了,城楼上高高鹄立的绿色骷髅大旗已经被替代成了红色雄鹰战旗。城角的某处,一男一女两具尸身,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望着她一本端庄织衣的模样,他笑了,将她拥入怀中,轻拭着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