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回燕京,就闹出这些事来,周氏糟心,心中牢骚越积越多。
长房的大少爷熹哥儿也有十四了,比起同父异母的四老爷,天然是远亲的叔父二老爷来的更加靠近。大太太如果为此去寻了沈家的门道,也不是没这能够。
借着这层干系,在府中大老爷病故大太太哀痛将中馈之权交给四太太后得了个协理府事的差事。
她平素为人高调,妒忌之心最重。
四太太孟氏出自北平侯府,自小就受簪缨家门的典训教养长大,自不会像周氏那般眼皮薄。
二老爷性子陈腐不懂油滑油滑,纪氏又是个急性子,整天火燎火燎的就怕别人欺负了她那双宝贝后代,对摒挡府事也不在行,添不了甚么事。
三太太变色惊呼,“皇室宗亲?哎哟这还了得?”
三太太插嘴:“四弟妹,傅家那哥儿醉茶的事,和二房去获咎权贵哪个轻重,你如何探听起这个来?”
她的下首,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年纪相仿、衣鲜敞亮的贵妇人。
闻者神采一凛,果然细细凝神。
老太太紧闭的眼脸睁了睁,瞥了眼她,又看向右手处穿宝蓝色妆花缎的四太太。
她这个模样,今后逢年过节的带出去,没得让人看了我们晏家笑话,影响老四名声。”
四太太听出深意,忙应了是。
她沉吟着说道:“傅家哥儿醉茶,傅夫人竟没有发作,事情确切匪夷。老太太,您今儿亲身往阆仙苑走了一趟,不知大姑奶奶那夫家兄弟醉得可短长?”
再说,老二是他兄长,哪有人去阻了自家兄弟出息的?你这话完善安妥,还不给你弟妹赔不是?”
因着白日同四房外出上香,回府后才听闻午后之事,现在正尽是不平,“老太太,二嫂她们也忒不识相,那西围场若不是皇亲国戚,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带人收支的?
四太太睃了她一眼,面色不动,心底却很不屑。
二房长年在外,她们三房虽说庶出,但有老太太的照拂,四房也不施加难堪,日子正过得津润清闲,谁知二房一家又返来了?
大理寺少卿虽不是甚么高位,但手中权力不小,可比在外当那些个知州知府要好上很多。崔尚书俄然和霖哥儿问起老二,不会没有启事。”
“三嫂言重了。”四太太兴趣阑珊。
这话自打二老爷的升迁公文下来,周氏便没有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