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中间详细如何，他并不非常清楚。
周恕有点急了：“娘舅别说丑话了！您就顺着他吧！不看别的，就看在他已经病重的面上，看在您外甥的面上，看在老天的面上……别用心气他……”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能产生甚么，我……”舟山先生直接说道。
――阿谁“阿月”毕竟是大哥的生母，争辩起来，大哥面上也欠都雅。
“你诚恳交代，他的身材快不可了吧？只怕他一见到我，心境颠簸太大，于身材反而有碍……”舟山先生道，“到当时，我反倒落一个气死了他的名头。”
面前的顾行舟固然老了很多，但是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顾行舟，是阿月的哥哥。他们的眼睛很像。
周忌唬了一跳：“父亲？父亲？”
忠勇侯在床上一声一声地喊着要见顾行舟。那话如何说呢，饮鸩止渴。明显晓得现在绝对不是让他们会晤的最好机会，但是，又能如何做呢？
“甚么事？”舟山先生停下来问道。
但是，忠勇侯和舟山先生仿佛有过节。忠勇侯想见舟山先生，舟山先生一定同意相见啊。
舟山先生对守在门外的周家人说道：“该说的话，说完了，他情感不大好，你们出来吧！出来安抚安抚他。”
这个他厌憎了多年的人，终究老了。他也说不出是甚么心机，有些豁然，又有些沉重。
“娘舅为甚么恨父亲？”周恕低声道，他皱了皱眉，踌躇了半晌，又道，“或者说，我娘，我是说我生母究竟是如何死的……”
因而，劝说舟山先生的任务就交到了周恕身上。作为舟山先生的亲外甥，此事当然他最合适。
父亲是个行姑息木的白叟，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见见阿谁舟山先生。
再看周恕，实在周恕的神采也欠都雅，他咬牙道：“父亲恐怕是胡涂了……”
周忌心中一凛，这话他倒是信赖。若在常日，不管父亲内心如何想，总不至于说出这番话来。
周恕又求了一会儿，才磨得娘舅舟山先生同意了。
不管当初有如何的恩仇纠葛，到了这个境地，父亲想见，做后代的都该尽量满足其心愿。
说到底，父亲也不过是个心胸旧人的男人。推己及人，父亲的一些心机，他也能体味的。
“你把阿月葬在了那里？”忠勇侯仿佛复苏了过来，“我要和阿月葬在一起……”
周恕看了一眼弟弟，周忌会心，点头走了出来。
他故意说上两句，但是一来顾忌孝道，二来长兄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