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内心感慨，这女人不再是阿谁圆滚滚的“扳不倒儿”了。他悄悄摸了摸袖子里的拇指大小的“扳不倒儿”，暗想，这个但是送不出去了。――他家里另有很多呢。
姜氏跟娘家嫂子也不算敦睦，不过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才答允了嫂子。现在试着跟杨氏提一提，也就算是尽了情分，再多余的她也不肯做了。总不能教她一再低三下四地去跟杨氏分辩吧？
一旁的陈芸忽道：“这有何难？交给我就是了。”
周暄呆了一呆，感觉风趣，有样学样，也拱了拱手：“新年好。”
她不再说，杨氏也就乐得不再提，大过年的，她也不想多生闲气，大师都乐乐呵呵的最好。
他刚到周家，还未去拜见周恕佳耦及舟山先生，在院中先瞧见了周暄，他满面笑容，冲她拱了拱手：“新年好。”
她身后的连翘诸人捂着嘴笑。
月朔凌晨，周暄果然在家里见到了路征。约莫是过年的原因，路征身着新衣，足蹬新靴，神采奕奕，精力实足。
姜氏有点焦急，暗想大嫂如何就听不懂话？闻弦知意都不会么？她与交好的女眷说话，都是说半句留半句，一听也就明白了，如何到了杨氏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姜氏只得又道：“我娘家嫂嫂，最是和蔼不过的一小我，感觉我们俩暄儿和她投缘，说是今后若能每天在一处就再好不过了……”
周暄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道：“是吧，应当是高了。”长高是让人欢畅的一件事，但是再看看一旁比她高出很多的路征，她又冷静叹了口气，她若能像娘亲那样高就好了。
“如何办？”陈芸哂笑，“就说是公主府送给林二女人的下人。”
宋愈老诚恳实每日去翰林院点卯，再不敢随便乞假了。现在借着新年，送些薄礼，以慰相思。贰心中遗憾，若还在宿世，这个时候，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周家将来姑爷了，那里轮获得路征以仆人的姿势来接待他？
在姑母家里，周暄见到了表姐陈苑。自订婚后，陈苑便被母亲拘在了家中，学管家，绣嫁衣，甚是繁忙。青年姊妹，多日不见，分外驰念。她们同陈芸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路征笑：“伯母这话说的，我现在也不是孤零零一小我啊。伯父伯母不都是我亲人吗？”
见表姐长叹短叹，周暄轻声说道：“我前些日子去看过她。”说着又讲起林樾溪的近况：“人找好了，不晓得如何送到她身边。”
路征不免多瞧了几眼，笑道：“这是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