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母亲的说法,白苾棠并不是很认同,本朝主母没生儿子的多了去了,可多数是把庶子记在主母名下,当作嫡子教养,把妾室抬为平妻的人家却寥寥无几,再说,母亲深居简出,家里的中馈都是冯氏掌管的,内里和夫人们的寒暄也是冯氏应酬的,比起母亲,冯氏更像是这个白府的当家主母。
老太太看着她出了门,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撂,“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话里话外埠挤兑她,谁也不是傻子,她听了你的话内心不舒坦,还如何能够和你靠近?”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那是皇宫,你觉得是甚么处所,想带谁出来就带谁出来?阿棠好久没见你母亲了,快去看看吧。”
沈皇后斜倚在软榻上,微微闭着眼睛, 阳光透过菱花窗落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脸闪现一种半透明的白。坐了半天的马车,她仿佛有些累了,手里握着一枚画了鲜艳牡丹的团扇, 却没有扇动, 只是悄悄搭在身上,扇子上坠着紫色的流苏和她的手腕挨着, 更衬得那一截雪腕如最上等的羊脂玉普通细致净白。
苾棠点点头,“我晓得了,姨母放心。”重生这件事过分诡异,她也就敢同姨母和母亲讲,既然宿世的事都做不得准,她也不筹算再提起了,回家见了母亲也会当作没有这事。
“祖母。”苾棠端端方正地行了个褔礼。
“好了,我还去秋狩了呢。”苾棠抱着母亲的胳膊,抬开端细心地看着她,还是是雪肤花貌,和影象中一模一样。前天生亲以后,婆母端方严,她每年也就有一两次机遇能回到沈府,提及来她真的非常驰念母亲,“娘,我好想你啊。”
冯氏细细的眉毛一挑,高低打量她一眼,笑道:“老太太在家里还念叨你呢,你说你这孩子,也不晓得送个信返来,老太太传闻你病了,急得饭都用得少了。”
“娘!”苾棠进了母亲的院子,一头扎进沈诺岚的怀里,扭了扭身子,“娘,我返来了。”
“还是你懂事,沈皇后和沈首辅都喜好她,你要多多和她靠近,不要弄甚么姐妹争风妒忌的,和她把干系处好,对你也有好处的。都是一家人,要相互帮扶,别到处较量。”
白苾棠洗漱过换了身衣服, 就被沈皇后叫了畴昔。
“棠棠,皇后她好不好?”沈诺岚问道。
“阿棠返来啦。”老太太穿了件绛紫色团寿斑纹古香缎褙子,头发梳得整齐洁净,眯着眼睛看了看苾棠,“仿佛是瘦了些,到底生了甚么病,宫里的太医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