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陆纷反手一把甩开白参将,高喊,“阿偍!”
白参将未出声响,紧跟在陆纷身后,悄悄凑耳轻语,“爷…若硬碰硬,我们也未免没这个本钱,只是临时不知上面是何人。或许是胡子,或许是石家人,如果这两个,我们恐怕便回不去了。”
陆纷的话被蓦地截断。
才好叫陆家世人,叫秦相雍,叫真定大长公主无话可说。
陆纷走在最前。
陆纷举头,探头再看,轻摆摆手,“不是胡子,胡子的火把是用牛粪烧的,这是干草燃烧燃的光。也不是石家,石家现在已把住了幽州表里关隘,照石猛坐山观虎斗的夺目,他不会在鹰嘴峰设卡——他巴不得陆家与胡子对上,帮他把里里外外都清理洁净…”
白参将多看了陆纷两眼。
前面是绝壁,事已至此,他却不得不跳。
风狂怒急。
原便是被这气候和阵势磨成这个模样的。
“追吧。”陆纷眉梢一挑,眼波流转愈显肤白容盛,“白将军,我们追吧。砍掉一大半兵马,从南麓攀上去,他们逃不远的。机不成失,若现在怕了,惜命了,只怕再也没有这机遇了——你别忘了翻过稠山便是胡人的天下。我们的手是伸不到那么长的。”
行伍最后有人带着哭腔哽咽应和,“二爷!二爷!奴被制住了!二…”以后便再无声响,只能闻声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哀鸣声。
帐篷外如鬼哭狼嚎,暴风高文,陆纷翻手将舆图一扣,紧了紧衣衿,低咒一声,“甚么鬼气候!”再提大声量唤道,“阿偍,将士听令!半夜过后,立即清算行装上山!鹰嘴峰近在天涯,我们有这个闲心清算疗养,孽党却没有!”
山顶猛地一下火光飞溅!
“后背被人插一刀的感受,可还好受呀!”(未完待续……)i1292
这稠山上还像夏季的时节。迟早冻得人发慌,越往上走,地上越滑越湿。积雪都还没化洁净,叶子都还没长起来。
陆纷看向白参将,白参将微不成见地址点头,便有两队人马快步下山绕到山麓背后去。
鹰嘴峰上再扑灭三支两丈高的灯火台!
上面黑漆漆一片,甚么也没有。
陆纷紧了紧衣衿,前走三步,脚下一停,侧身回望白参将一眼再如有所思地撩篷回帐中。
白参将高喝一声!
陆纷大眼一眯,本能地觉出了不对劲,周通令的部下现在是在流亡!他们哪儿来的胆量燃起如许大的炊火!
陆纷话声柔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