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墙、竹顶、竹梯、竹栏则是用坚固挺直且难以干裂的毛竹整齐排成,竹屋顶所铺草叶,看上去定是遮挡不住过大的雨水。

“我堂堂一名顶天男儿,若连劈竹启篾这等小事都做不了,那另有何用处?二位叔叔恐我有力做事,就如此宠惯我,岂不是把我当女子乎?”

“好啦,小天,不消再说,快归去吧。”

清悠笛声随风势变得清脆高亢,忽急忽缓。那声音细如流水般绵绵不断,又好似下一刻就会如风静声气般落去声响,窜改无常。可细心一听,这笛音似有似无,融于风吟,又止于叶叹。

轻出一口气后,云天方才展开眼,放下竹笛之际,一只花蝶从笛尖飞离而去。

小桃子恍悟,接着说道:“神农老爷爷后同先人一论竹之妙用,而后便作出更多竹器,有簦、簟、籧篨、斗、篓、箕等。以后先人间世代代以此为生,并以竹为姓,我们丘溪之地的前辈幼年时就喜游历四方,后心生感悟,以竹织出各种鸟兽,更是将这技术……”还没说完,小桃子竟是昏昏睡去。

不远处,云天从竹堆中翻找出数十根质地无缺,筒直节长的竹材,将它们全数清算到木桩旁,而后就坐到小竹凳上,执起铜劈刀便开端劈砍竹节。

“我已了然。感谢爷爷。”云天翻开麻布包裹,竹卷之下是一件灰色衣袍。

倏然间,只听闻风声渐止,溪流涌动。这时云天轻吸一口气,微鼓起脸颊,清扬笛声自笛孔中悠悠传来。

“哈哈,那就等顶天男儿的身子好些,再去做活事吧。”另一名稍年长的男人亦是悠然侃道。

云天也再不提此事,走近白叟扣问过金色竹鼠之事才告分袂去。

风势去,声气止。

——

“你迩来身虚力乏,本就做不了劳事。带你归去歇息这如何就成宠惯你啦?”背着云天的男人忽是笑得开朗。

白叟在竹案前坐下,云天于竹案后说道:“请爷爷指导一二。”

“老爷爷叫甚么?”

“轻风吟,此曲意在形。何为形?风无定向,云无常态,此为无形。静水随风转,落叶因风摇,此为无形。无形中无形,无形亦无形。这还需你渐渐贯穿。”

“算了,益弟,随他去吧。看他如此精力,也是功德。他自小就闲不住,见我们迩来繁忙,他许是想多出些力。对了,你刚才怎会颠仆?”

几只花蝶起于花草间,却因笛音迷于风中。

“小桃子,本日怕是不能陪你玩了。”云天轻抚孩童的脑袋,只见孩童还是是嘟着嘴,一副负气堵气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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