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德咳了一声,又说道,“现在粮食还可支撑些时候,但是,我们箭矢,只怕这两日就要尽了。”

李嫂子一身狼狈,守城兵士开端还不肯让她进城,厥后她说是找颜宁身边的虹霓,兵士们才为她通报了。

颜宁皱眉,处州的领军将军是邓宇,他和父亲颜明德少年一起参军,是存亡之交,照理说,驰援玉阳关,邓宇应当来得很快才是。他麾下有十二万之众,路上出了甚么事?

城内现在是五十多万守军,北燕雄师八十万,还在增兵,难怪他们敢日以继夜地攻城了。

李嫂子越往北走,气候越冷,碰到的流民也越多。

为了对付北燕的猖獗,几路雄师轮番守城,日夜轮班。一月下来,兵力耗损极大。

“女人,出事了。”李嫂子将本身和绿衣离京之事说了一遍,颜宁只觉肝火冲到心头,她终究晓得,为甚么处州和英州的救兵,迟迟未至了。

颜宁也走上前几步,拉住她。一低头,就看到李嫂子的一双手,肿得跟萝卜一样,通红通红的,有些处所还腐败了,应当是冻伤了。再看她脚上的棉布鞋,已经看不出本来色彩了。

颜宁一愣,赶紧跟着虹霓快步走去,从冀州到玉阳关,路上大雪封路,一起上也没甚么火食,快到玉阳关时,驴也被雪埋了。她就靠着两条腿,走到关外。

绿衣和李嫂子两人互道谨慎,就在邙山分道而行了。

“要不出城拼一场?”黄岐感觉一向守着,有些憋屈,“等没粮了再打,还不如趁现在能吃饱。”

“你如何来玉阳关了?”

楚昭业传闻送信一事,微微皱眉,未再说话。

那车夫是都城里一家车行的老行脚,年纪有些大了,又是世居都城的。听李嫂子说看到流民,担忧在冀州的亲戚,要去看看,还热情地劝了几句。

“我固然出门少,但是这车是京里租来的,走的都是官道,您尽可放心的。”绿衣晓得李嫂子放心不下,渐渐阐发起来,“万一我们送出去的信,女人都没看到,那老爷和公子们另有女人,对京里的事都不晓得,被人蒙蔽了可如何办?”

“你的手,上药了吗?”

黄岐看到大师神采都有些凝重,“如何了?又出甚么事了?”

这话一出,黄岐、夏仲天等神采都沉了下来,都说“雄师未至,粮草先行”,兵戈如果没有粮了,那还如何打?

李嫂子也没更好的体例了,一咬牙,“好,我跟车夫交代一下,让他送你去南州。我再雇车去玉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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