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蝶依收回目光,避开男人的眸光不再与其相视,她怕再多看他一秒,便会透露混乱不已的内心。
她这么一说,西门龙霆毕竟是摆荡了,一贯刚强的他为了宝贝女儿窜改了情意,缓缓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西门蝶依眼敛低垂,轻微的声音缓缓传来:“整件事情皆因蝶依率性而起,既然要结束,也应当由我亲身来结束,恳请父皇准允让蝶依亲手赐毒酒于他,并留他一条全尸。”
她缓缓移开眼,不再看他的眼睛,也不想被男人眸底的情感扰乱思路。
“喝了这杯鸠酒,我们便再不相欠。”
翌日,西门蝶依再度呈现在地牢,她的身后跟着丫环青竹,青竹手中端着白玉盘,盘中端放着一只精美的翡翠酒杯,杯中盛着晶莹剔透的液体。
妇人意味深长的话语更似带着表示,西门蝶依的柔荑微微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怯意,固然母后没有明说,但是她非常清楚南宫云歌已经看出了端倪,她看破了本身的把戏,只不过并未当着世人的面拆穿她罢了。
远远地,看着女人踱步而来,夜煜棱角清楚的五官一点点变得温和,漂亮的令人健忘了呼吸,明晓得她是来送本身上路的,却仍然忍不住盼望着,盼望着,想再好都雅她一眼,再见她一面,再听听她细如东风的声音。
南宫云歌清澈的水眸深处闪过一丝庞大,她深凝棺木一眼,再走到西门蝶依的面前,和顺的轻抚上女儿的手:“依儿,非论你做出甚么样的决定,母后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只是……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母后只但愿你不要再做出让本身悔怨的事儿。”
见父皇语气笃定,无一丝扭转余地,西门蝶依亦面色安静的点了点头:“既然父皇要让他死,蝶依毫不禁止,只是……蝶依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皇准允。”
西门蝶依安静的走到栅栏前,清冷出声:“你明日就要斩首了!”
西门蝶依语气安静,倒是笃定而果断,看得出她情意已决,任何人劝也不会窜改主张。
“依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蝶依――”
西门蝶依水眸微怔之间,男人已端杯一仰而尽,她欲言又止,还想再说甚么,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只要你不是替那小子讨情,朕都承诺你。”
却不想,就在他生命走到起点时,再次瞥见了这块玉佩。
“都筹办好了吗?”
夜煜回过神来,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本端庄的道:“这条命我还给你,如果有来世,我夜煜仍然欠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