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要走了么?”眉儿再也笑不出来了:“你杀掉了洪承畴,天子不会拿你是问吧?”
江楚寒当然听得懂,点头道:“是啊,不能自找费事。我跟家人说说,让他们不要和我们一起进京了。”
江楚寒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二爷,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走吧。”
崇祯天子下台后,派温首辅去设法。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温首辅还算不上巧妇,这不是明摆着难为人么?左思右想之下终究憋出个不是体例的体例——只筑南线城墙,其他三面待今后有钱时再说。
江楚寒顿时放缓了手脚,抬高声音道:“好点了么?”倒是问的林赛赛。
不顾林赛赛在侧,眉儿热烈的回应着他,两人忘我而热烈的吻着,只想就此天长地久。
眉儿将小脸靠他的手边,小声道:“都怪我,真没用。”
“赵之龙?”江楚寒顿时惊叫出了一声,云不二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你如何晓得?你翻开看过吗?”
因冰灾和地动,从崇祯八年小年前后开端,一群群携家带口的灾黎,从四周八方涌向大明帝国的都城顺天。
江楚寒他们不欲惹事,便跟着人流让到道边,眼看着两队官兵以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清一水的大骡子,拉着一模一样的板车,车上的东西用油布盖着,捆扎的严严实实,让道边看热烈的群情纷繁。
就在他沉浸在深深震惊之时,便听到身后一阵鸣锣放炮,鸡飞狗跳,明显是有甚么大人物进京了。
通过那深厚的城门洞,面前的统统把江楚寒给惊呆了,只见大道两边、城墙根搭起了一片片、一窝窝的破庵子、茅草棚,竟然一眼望不到边,几近把外城的修建都给淹没了。
江楚寒走到眉儿身边坐下,望着那肥胖还带着病容的面庞,表情非常难过,伸手悄悄为她拢了拢,黏在额头的发丝,便将眉儿惊醒了,待看到他那一脸难过后,强笑道:“没事儿,我感受松缓多了,已经见好了。”
“这是哪的车队,这么长?”江楚寒小声问道,云不二眯眼道:“工部的,还插着宫里的旗,传闻皇宫也被震塌了一角,能够这是送去修宫殿的吧。”
“我固然没看过。”那人嘲笑道:“可我瞥见过他们卸船呢,好家伙,整整八条大船,装了二百多车。看当时卸船的谨慎劲儿,那边面必定都是金贵玩意。”
这些人多数操着关中口音,也有很多像是直隶、山东、河南一带的,他们披着褴褛的棉祅,腰间勒根草绳,用扁担挑着冷得瑟瑟颤栗的孩子,和又黑又破的被子,或是沿街乞讨,或是四周寻觅施粥的处所,艰巨而又寒微的想要活下去。